金襄郡主的藥下的很猛,大概是擔憂沈蘊玉武功高強,怕他跑了,所以藥效翻倍,沈蘊玉走路都很踉蹌,要扶著長廊走。
原本在府中應該是有奴僕走動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被金襄郡主給趕走了,所以這四周竟沒有一個人。
沈蘊玉似乎已經失去了神志了,他本來是要往門口走的,但是漸漸走向了草木間。
直到某一刻,他暈倒在了假山後面。
他暈倒的時候,還沒忘把自己整個人都隱匿在假山裡面。
這假山裡別有洞天,有一個專門鏤空挖出來的、可供人短暫休息的地方,裡面別有雅緻的搬來了木頭桌椅,一眼瞧去頗有些意境。
這個地方看著有些隱蔽,但是石清蓮知道,這裡並不安全。
因為上輩子,他是遭了金襄郡主的毒手的。
石清蓮咬著牙走進了假山的山洞裡,從上到下的打量山洞裡的沈蘊玉。
沈蘊玉今日穿著一身古香緞的玄衣,衣服面料好,但沒有任何花紋點綴,緊緊地裹著他精壯的身子與勁瘦的腰,他臂長腿長,暈倒時眉頭蹙的很近,昏迷之中也都是很緊繃的模樣,一張如玉的臉上泛著潮紅,頭上的墨玉冠微微散開,髮絲落下來兩縷,倒在地上時分明是有些狼狽的模樣,卻莫名的多了幾分勾人的樣子。
石清蓮想了片刻後,將沈蘊玉的外袍用簪子劃破,扯下來一條布條,然後拿著出了假山,走到了附近的一處廂房前丟掉了,希望能用來迷惑金襄郡主,拖延時間。
她復而又回到假山裡。
沈蘊玉還維持著她離開時的模樣,如玉般的面龐浮著潮紅,無意識的發著顫,這樣強大的人,露出來被藥物侵蝕時脆弱的一面,當真是讓人——
石清蓮想起了上輩子沈蘊玉對她刑審的事情,不由得升起了兩分惡劣的報復心思,她抬起足尖,在沈蘊玉腰上不輕不重的踩了一腳。
沈蘊玉在昏迷中悶哼一聲,全靠本能一抬手,握著石清蓮的足腕將她扯下來。
石清蓮整個人撲倒在了沈蘊玉的懷裡,滾熱的男子身軀讓石清蓮驚呼一聲,下一瞬,沈蘊玉驟然睜開了眼。
他有一雙銳利如刀鋒般的眼,劃破黑暗般定在了石清蓮的臉上。
那是一張凝著慌亂不安的臉,澄澈的眼底裡搖晃著淚,粉嫩的鼻尖泛著紅,柔軟的脖頸向後昂著,飽滿的胸脯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一截纖細的腰被他一隻手摁住,看到他睜眼的時候,那女子驚了一瞬,臉上的淚便掉了下來。
沈蘊玉的腦海中便
閃過了一個詞:楚楚可憐。
而下一秒,那女子驚慌失措的掙紮了起來,夏日衣衫薄,一切都如此清晰。
沈蘊玉彷彿陷入了一場夢,他能看到懷裡抱著一個人,卻記不起來這是誰,只能看見那張臉在他面前哭。
哭的他心頭火起,一股少見的躁意直頂太陽穴,兩人觸碰間一股酥麻之意直直的傳到腰間,他的手臂一抬,便將好不容易掙脫出去一點的石清蓮兇狠的扯了回來。
石清蓮撞到他硬邦邦的骨肉上,疼的「啊」的一聲驚呼,這一聲呼如同斷了沈蘊玉的弦一般,沈蘊玉一抬手,便將她整個人死死地摁到了地上。
腰背貼在冰冷的地面上,無處可退,身上壓著呼吸急促的男人,無處可逃,對沈蘊玉的恐懼讓石清蓮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都不用演。
玄色的衣袍壓著紗織的襦裙,粉色的簪花從髮鬢間脫落下來,叮叮噹噹的落了一地,外頭的夜風輕輕地吹,蟬鳴蛙叫,飛鳥掠過高空,明月高懸蒼穹。
夜還長,一曲意亂情迷的歌舞才剛剛開始。
石清蓮初初時還是怕的,到最後是真的失了神,連今夕何夕都不知道了。
惡狼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