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了聲,叫老太太。
“媽,我二姐這些年為薄家都做了些什麼,你看在眼裡心裡應該也清楚,薄其夏那狗東西吃裡扒外,害死我爸,害咱們當年一家被攆出薄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大哥那會兒差點因為買不起藥嘎了,二姐被九龍城那些人逼著陪酒,命差點摺進去,這些你都忘了是不是?”
他不敢大吼,怕外面人聽見,聲音壓的又低又沉,還因為竭力壓制怒火,整張臉都扭曲了。
“你說你要死了,想兒女都在床前陪著,誰沒死的一天?你問過我大哥當年躺在枯草堆上等死時想不想看見薄其夏嗎?你心疼過我二姐一個女人跟一群大老爺兒們鬥智鬥勇,喝的吐胃血還強撐著四處跑單子救薄家那種無助嗎?”
薄老三嘿了聲,搖頭,“你沒有!你只覺得你快死了,你想死前看兄友弟恭,看姐妹和睦,憑什麼?!”
薄老太太沉默的看著小兒子發瘋,覺得身心俱疲。
“……我不想跟你說話。”
薄老三瞠目,瞪著她,被噎的只想殺人。
“老三,夠了。”薄老大失望的看了眼根本不接茬的老太太,心底有什麼東西坍塌了一般,難受的胸前發堵,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
薄老大驚天動地的瘋狂咳起來,捂住嘴依然控制不住那種,直到咳反胃,嘔出一口血。
“老大!”
薄老三臉色驟變,推著他就往病房外跑,“我說那幾句就是純發洩,你跟著上什麼火啊,你不知道你身體經不住折騰嗎?哎呀哎呀,護士,護士,快把我大哥的主治醫生叫上來,快點兒……”
在不遠處屋裡待命的護士衝出來,一個看薄老大的情況,一個飛奔下樓去搖人。
薄老三推著薄老大坐電梯下樓,朝薄其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管。
薄老大也朝她搖頭。
薄其華沒跟下去,帶著樊清一和李文風,並三個外孫女,進了病房。
薄老太太還保持著身子前傾,探出去觀望的姿勢。
“老大他……”
“早些年落的病根兒,你知道的。”薄其華淡淡回了句。
薄老太太張了張嘴,“調養了這麼些年,怎麼還……”
“樹根漚了,怎麼調養都是治標不治本,能活著就不錯了。”
薄老太太盯著她,眼神裡明顯不太願意相信。
薄其華對她一笑,淡到了極致,“保不齊大哥會走在你前頭,所以媽,你真的不用著急。”
“你胡說!”
薄老太太像被應激了一樣,張嘴就要吵。
薄其華打斷她,“一一來了,你想跟她說什麼,快點說,我們還要去樓下看大哥。”
薄老太太被制止,茫然了一下,似乎在回想她把人叫來是幹什麼的。
想了一會兒,扭頭去看傭人。
“去,把我放在保險櫃裡的鑰匙拿過來。”
傭人應了,轉身去拿了給老太太。
老太太招手叫樊清一過去,看了眼李文風和三個孩子,擺擺手,“我只見她一個,讓他們都走。”
薄其華蹙了蹙眉,示意李文風帶三個孩子先到外面等。
誰知道,老太太看她不走,又擺手,“你也走。”
薄其華眉頭擰的更緊,看樊清一。
樊清一微笑,“媽,我也有些悄悄話想跟外婆說。”
薄其華點點頭,“有事叫我。”
連傭人老太太都不讓留,全攆走了。
等確定病房內只剩她們兩個時,老太太抓過樊清一的手,把一枚金黃色的鑰匙放到她的掌心。
“外婆,這是……”
老太太看著她,眉目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