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油汪汪的鹹菜疙瘩,去灶屋生火煮紅糖荷包蛋。
李老太哎了聲,看著李文風打了四個雞蛋,心疼的把樊清一母女仨翻來覆去的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李元寶扁著嘴委屈的看李三嫂。
李三嫂也沒理她。
她眼眶中蓄滿淚水,忍了幾忍,低著頭去夾鹹菜疙瘩,李三嫂狀似不經意的把她筷子挑開。
李元寶,“……媽。”
李大嫂與李老大心裡正氣哄哄的,眼神都沒給鹹菜疙瘩一個。
只有李老三,吃的那叫一個歡快。
剩下那幾筷子,全進他肚子裡了。
李老頭幾次都沒搶過他。
氣的差點摔筷子。
偏李大嫂還慫恿著李老大說錢的事。
李老大才開了個口,就被李老頭懟了回去,“自己想辦法。”
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爸,你可不能不管,老二混起來……”
李老大愁眉苦臉,“……他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眼瞅著他要夾住最後一筷子了,冷不防李老大出聲,他一遲疑,又被李老三搶了。
“老二混?我看你們兄弟幾個沒一個不混的!”
李老頭‘啪’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直接幾個兒子一塊兒罵。
“那錢是老二拿命換的,你們兩口子要錢的時候說的是借!這都兩年了,你們往家交過一分錢嗎?!”
李老大愣住。
李老頭罵完老大,身子一轉瞪李老三。
“還有你!好吃懶做,吊兒郎當,偷奸耍滑!整天往山上跑,你打的獵物呢?沒見你往家拿過一塊肉,你們一家子倒個個吃的富貴流油!”
,!
碗底還沾了點香油,李老三拿了塊饅頭摁在碗底,一打圈,抿的乾淨蹭亮。
正往嘴裡送,被李老頭兜頭罵了一通。
他嘴裡鼓囊囊的,啊嗚啊嗚的辯解,“沒打著,我怎麼往家拿哇?我媳婦就這富貴相,十來年沒變過哇,爸,你可不能因為生大哥氣捎帶上我們家哇……”
李老頭,“……”
到底誰是被捎帶的?!
他氣的站起身回屋,李老三還在後面啊嗚啊嗚,“爸,你玉米碴子不喝了?那我喝了,我在山上晃悠一下午,累的夠嗆。”
“不喝了!”
喝什麼,氣都氣飽了,沒一個省心的!
李老太砸吧了一下嘴,見李老頭氣耿耿的,撇了下嘴,啐了口,“德行。”
李文風做好紅糖荷包蛋,用大海碗盛了,端回二房。
照例,兩個閨女一人一個,剩下兩個喂媳婦吃。
樊清一難得吃兩頓飽飯,半夜奶水直往外鬻(yu,溢位來的意思)。
小女兒被臨時推上去,吃了一個,還有一個便宜了李文風。
第二天微微亮,李文風哐哐砸大房的門。
“大哥大嫂,我來拿錢,是你們送出來,還是我進屋拿?”
大夏天,天熱,屋裡睡覺穿的少。
李大嫂支稜一下坐起來,推李老大,“趕緊的,老二砸門來了。”
“這混不吝的,瘋了吧?兄嫂的房間他都敢闖?!”
李老大氣的咬牙。
李文風在外接話,“瞧大哥這話說的,你不做初一,我才懶得費力去做十五,趕緊的 ,我還有事兒呢。”
李老大看李大嫂。
李大嫂瞪李老大,咬牙小聲道,“不行,那是我一分一毛攢下來的,嫁到你家快二十年,統共就攢了那麼點錢,是留著給兩個兒子娶媳婦用的!”
:()聽閨女心聲後,社恐媽拎刀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