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吃屎？你才吃屎了！”
對面的小媳婦氣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雙手叉腰，擺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
“我說錯她了嗎？她男人難道不是因為她死的！這可是她小叔子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一個寡婦，長著一張狐媚子臉，妖里妖氣的，來個男人就流著哈喇子陪笑，我看吶，那些男人也就看她臉蛋漂亮，才去買她的飯……”
說完，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人家廠裡女員工才看不上她家的吃食。”
江豔紅氣的臉都青了。
哎喲一聲，“她小叔子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跟她小叔子認識嗎？很熟嗎？關係很好嗎？不然你為什麼那麼相信他的話？”
小媳婦身邊的男人臉色驀然一沉。
“你……胡說個啥，誰跟她小叔很熟？！我們根本不認識！”小媳婦皺眉瞪江豔紅。
江豔紅哧了聲，看了眼小媳婦身邊的男人，故意做尋人狀，一邊大聲喊。
“這誰的婆娘，可得給看好了，陌生男人隨口一句話，不管真假都當成真的信，背後沒點什麼，誰信吶？”
男人的臉更難看了。
小媳婦急的直瞪眼，“你才跟人有一腿。”
“急眼了？ 我家嫂子賣個飯被你說成陪笑的我還沒急，你急什麼？”
江豔紅嘖嘖兩聲，“那你當著你男人面跟客人勾勾搭搭的，難不成是在……拉客？”
這個拉客，顯然不是字面上的拉客。
小媳婦聽懂了，她男人自然也聽懂了，周圍看熱鬧的攤販都聽懂了。
“你血口噴人！”
小媳婦惱羞成怒，指著江豔紅就要破口大罵。
江豔紅才不慣她，一拍車架子，“咋的？許你張口閉口毀我嫂子清名，不許別人拿同樣的話說你？！你以為我是你媽啊得慣著你？！”
“哈哈哈……”
看熱鬧的鬨堂大笑。
小媳婦都要氣哭了，委屈的叫自己男人。
她男人冷著臉看著江豔紅，“不過隨口一句玩笑話，妹子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你媳婦欺負她們孃兒幾個的時候，你不覺得咄咄逼人，我們用同樣的方法回擊，你覺得我們咄咄逼人了，哎喲喲……”
江豔紅毫不掩飾面上的鄙夷，“……你可真是個男人！”
男人臉色又黑又沉，手中攥著火鉗，顯然動了怒。
江豔紅梗著脖子，與他對視。
雙方成劍拔弩張之勢。
樊清一抓著菜刀從車架子後面走出來，站到江豔紅身前，抬眸看了惱羞成怒的男人一眼，“大家來這裡擺攤，都為了賺錢，和氣生財不好嗎？”
她視線掃過小媳婦，與一眾賣飯時搞小動作的攤販，淡聲繼續，“我已經不跟你們搶燒餅的生意了，你們要是再故意為難我，那……大家就都不要好過了！”
說完這話，反手把菜刀嘭一下砍在架子車上。
“阿璃，收攤。”
李琉璃高高應了聲，樊清一拉著江豔紅回架子車後。
周遭安靜了好一會兒。
小媳婦的男人深深看了樊清一那把菜刀兩眼，轉頭瞪了小媳婦一眼，“行了，別沒事找事了，燒餅還沒賣完，得趕緊收攤去其他地方賣了。”
賣不完明天就得賣剩的，都想吃新炕出來的，誰願意吃剩的！
小媳婦憋屈的瞪了樊清一 一眼，跟著男人收攤。
被樊清一眼神點到的攤販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盯著樊清一砍在架子車上的菜刀，都有些發怵。
乖乖，這小寡婦看著柔弱不能自理，沒想到掄起菜刀好一把子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