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限。
上面赫然寫著,某年某月某日起,到某年某月某日止。
到期日,赫然是今天!
怎麼會?!
藺父腦海裡飛過這三個字,心頭有股讓他驚恐的不好預感,他猛撲到電話旁,掛掉工廠那邊的電話,手指哆嗦著撥了水青公司的前臺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沒接通,一直是忙音。
藺父不信邪,咬著牙又去撥水青二把手的大哥大號碼,結果說是空號。
空號?
他接觸了快一年,各方取證、驗資,甚至去水青公司跟他們工廠參觀取經過好多次。
跟水青二把手吃過不知道多少頓飯,喝過多少次下午茶,現在,居然告訴他,對方一直在用的大哥大號碼,是個空號!
藺父要瘋了!
他顧不得阿嵐跟她肚子裡的孩子了,他得去工廠那看看,他得去確定一件事。
他迫切的想要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想找到一兩個他認識的中間人,從對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想要對方說,這一切都是跟他鬧著玩兒的。
可惜,他的願望落空了。
見藺父灰頭土臉的趕過來,工頭老大把合同甩到他臉上,破口大罵,“姓藺的,看清楚了,咱們可是有籤合同的,如果因為你的原因蓋不完,你也得給我們結算估算好的工錢!你快點給錢!”
幾十號工人圍著他喊,“給錢給錢給錢……”
藺父臉色發青,“該你們的我一分都不會少,你們先讓開,我跟租我地的人說兩句話。”
“你說你的,我們跟著你。”工頭老大擺擺手,工人們讓出一條路。
藺父才朝前走了十來步,土地的主人拿著合同也擠過來了。
“……藺老闆,咱們也是有合同的,你看好了,這是租期到期日子,是不是今天?”
土地主人帶著十幾號人堵在藺父跟前,叫嚷著,“我們提前一個月就給你打電話了,問你續不續租,你家太太說不續,我們讓你恢復原樣,你太太也答應的好好的,現在這算怎麼一回事?!你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咱們就去警署說!”
“你忘我家裡打過電話?”藺父瞪眼,“為什麼我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你太太沒跟你說?”
土地主人皺眉,“我可沒騙你,不信你把你太太喊來,我可以跟她對質的!”
阿嵐,又是阿嵐!
這個臭婊子!
難不成她從頭到尾都在騙自己?
可在京城,她明明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單純善良、溫柔可人,什麼事都為他著想!
藺氏沒了,別人都巴不得跟自己劃清界限,只有她,真心實意的為自己打算,跟著他從京城跑來香城,陪他從頭再來。
眼看著廠房要蓋起來了,藺氏馬上就能投入生產,走出國門,站在國際舞臺上了。
他們前幾天還在暢想未來,還在為未出生的孩子想名字。
怎麼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為什麼!
他哪點錯待她了?!
他為了她,拋妻棄子,連打拼幾十年的藺氏都拱手讓了人,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