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建寧帝一下無語。嚥了口唾沫，建寧帝壯起膽子，對竇太后道：&ldo;太后，朕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你想必已經看到，朕早晚魂歸地府，這條命早就已經不是朕的了。&rdo;
竇太后冷冷道：&ldo;可是你現在還不是活著?皇上，我跟你說，這人越是想死的越是死不了，越是不想死的就越是活不長。這句話你信不信?&rdo;
建寧帝慢慢回味竇太后這幾句話，一時間竟是五味雜陳。只覺竇太后所說的這一句話竟是極為在理。
過得片刻，建寧帝慢慢點了點頭，沉聲道：&ldo;你說的甚是有理。&rdo;
竇太后看著滿臉頹然，帶著驚懼的建寧帝，緩緩道：&ldo;昔年，你將我囚居在那雲臺殿裡面，是不是一直盼著我死，可是我偏偏死不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活著出去，活著見到你，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要問問你一個問題--&rdo;
說到這裡，竇太后目光炯炯的看著建寧帝。
建寧帝嘆了口氣，低下頭，不敢看竇太后的眼睛，更不敢問竇太后，想要問自己什麼問題。--也許那個問題，建寧帝早就知道。
竇太后冷笑道：&ldo;皇上，我就是想要問你，為什麼我讓你登上皇帝的寶座，你卻要將我滿門抄斬，誅滅九族，還將我囚居在那雲臺殿之中，要我老死其中?你難道就不怕報應嗎?&rdo;
建寧帝默然良久，這才復又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竇太后，慢慢道：&ldo;是朕錯了。朕不該聽信王甫，曹節的話，這才將你們竇氏滿門抄斬。只不過事已至此，也難以挽回，太后，你說朕該如何補償你們?只要朕此刻能夠做到的，一定給你辦到。&rdo;說了這幾句話以後，這建寧帝已經是氣喘吁吁。
竇太后看著建寧帝，心中暗道：&ldo;自己當初要杜公子帶著自己，進到嘉德殿，本是為了見到這建寧帝，為自己竇氏滿門被殺的冤魂報仇，可是待得見到這建寧帝之後，這才發現，此刻的建寧帝已然只是一個病入膏肓，風燭殘年的病人而已。就算自己不殺他，這建寧帝也活不過去天了。--那麼，自己這個仇報還是不報?&rdo;一時之間，竇太后心意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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