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物連排上號的資格都沒有,她真正從心底裡感到恐懼的,是自己苦苦謀劃的一切最終功虧一簣,那種極其強烈的挫敗感與希望破滅之感甚至比一刀殺掉她還要令她痛苦。她最受不了的便是如此,一旦她所精心策劃的事情出現了破產的跡象或是處在了破產的邊緣,那嚴重的焦躁與不安情緒便會如同鐵鏈一般緊緊勒住她敏感到極點的內心,使她所有的偽裝全部失靈,不留一點餘地地展露出她最為脆弱的一面。
而當甘興和顧攸說出自己要退出這一類話時,恰恰直擊葉綾心中最為恐懼的部分——她無比無比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才一手策劃好的事情會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言而破滅,海嘯般的惶恐瞬間就席捲了她的心靈,打亂了她的呼吸。
慌亂險些就徹底擺佈了葉綾,不過她的第一反應絕不是手足無措。儘管發源於心底的焦躁將她纏繞,可她即刻便以最嚴肅的態度收拾她認為陷入糟糕的局面。
葉綾鄭重其事地走到兩人身前,朝兩人各自深深一躬,並致以歉意說道:
“葉綾失言了!二位,十分抱歉!請兩位千萬不要計較葉綾的話,葉綾並非有意,葉綾也…真的很需要二位。”
甘興和顧攸都有些愣在了,兩人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賭氣的話會引得葉綾如此鄭重與嚴肅的道歉,看來這位公主殿下確確實實對他們還有她所策劃的一切十分上心、不願看見任何錯失出現。倘非珍重到了極點,誰又會如此之敏感?顧攸率先用微笑緩和氣氛,走到葉綾身前對葉綾說道:
“公主殿下別擔心!顧攸只不過是說著玩的,既然許諾過要為公主殿下您效勞,顧攸怎會輕易食言?公主殿下小覷顧某人矣!”
看著顧攸的勸慰,葉綾充滿焦躁不安的內心終於被漸漸平復了下去,露出了一抹笑容。一旁的甘興也意識到了不對,走到葉綾身前解釋道:
“公主殿下誤會了,我甘興說過願賭服輸,就一定願賭服輸,公主殿下用毅力戰勝了我甘興,則我甘興無話可說,願意追隨在公主您左右。”
葉綾各看了兩人一眼,心緒徹底平靜下來,微笑著說道:
“多謝兩位。”
而在收拾好了情緒之後,葉綾也想明白了自己的錯漏何在:自己這些天光顧著招攬人才,忘記把前進方向給自己的麾下說明了,他們沒有奮鬥的目標,那可不成天內耗嗎?葉綾清楚問題之所在後,也很快給出瞭解決方案。
葉綾對幾人說道:
“你們放心,我葉綾招攬各位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很快就有一項極其重要、事關我大凝稱霸偉業的大事等待你們去做,等我將唐家人才也收羅進麾下,則我們的計劃就可以正式著手施行了。”
一聽到有了不得的大事能幹,甘興立馬就兩眼放光地注視葉綾,激動地說道:
“太好了!我甘興等的就是這天!公主殿下,到底是什麼計劃呀?我都迫不及待了。”
顧攸注視了葉綾一眼,也淡淡說道:
“在下一樣十分好奇。”
葉綾笑了笑,道:
“放心,很快就知道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去一趟唐家。”
“不知唐家哪位賢才能入公主之眼?”
顧攸詢問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但據在下所知,溫陵唐氏大不如前了,其之頹勢,從先王時期便已然顯露。”
“的確。”
甘興也一併附和道:
“我父親曾和我提及過溫陵唐氏是先王時期出力最多的家族,所受之打擊也最大。偏偏溫陵唐氏的專營,一在外交,二在海軍,但這兩條在先王之後的重要性驟然降低,以陸軍為主營的顧家和甘家得以繼續穩固其勢,而溫陵唐氏衰弱之勢頭難以避免。”
葉綾點頭表示贊同。她已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