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寒微,深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也算是為將來做打算?”
幕僚也對白深的言辭置之一笑。
“白老闆風光無限,又怎麼會有由奢入儉的那天?”
白深輕輕抿了一口淡茶,搖了搖道:
“誰說得準呢?……對了,洪大人派您來鄙府,只怕不是和白深閒聊的吧?”
“哈哈哈哈……還是瞞不過白老闆,在下奉我家老爺之命,是有要事與白大人相商的。”
“哦?”白深故作驚訝,問道:“有何要事,能找白某一介不入流的商人相商?”
幕僚頓了頓,作出一副感傷的神態,說道:
“白老闆想必也知道啊!我大昭國事艱難啊!朝廷的虧空日漸嚴重,而各地戰事又急需銀子,陛下為此也已憂心了許久。陛下為了收集銀子,為此要找到了我家老爺,希望我老爺能為國庫做些捐助,可我家老爺但恨財力微薄,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家老爺知道,白老闆那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商,又是心存大義之人,想著這個報效國家的機會,或許可以交給白老闆呢?白老闆願意幫助我家老爺提供這一筆捐助,我家老爺一定會向陛下上表,稟明白大人之功勞,為白老闆爭取個爵位,光宗耀祖。哈哈哈……不知白老闆——不!那時就要叫白大人了,您意下如何啊?”
白深的手平靜地託著茶杯,臉上由笑容轉而平淡,詢問幕僚道:
“那……不知貴府需要多少銀子呢?”
“十萬兩。”
白深拖著茶杯的手輕輕一抖,他皺了皺眉,嘴角壓抑不住笑意。
“十萬兩?貴府還真是愛拿白某尋樂子啊。洪大人手下也是有不少產業的,應該不會不知道,十萬兩白銀,可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幕僚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認認真真地對白深說道:
“倘若是小數目,那這樣的好事還能輪到白老闆嗎?正因這不是個小數目,所以才到了需要白老闆的時候,您說是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立功機會呀!白大人可要抓緊啊!”
白深冷冷一笑,緩緩搖晃著手裡的茶杯,杯中粗茶水不停地泛起波瀾。呵!他是有錢,十萬兩於他而言並不是一個難以拿出來的數目,可問題是,憑什麼要他來拿?就為了一個毫無實際意義的名譽,他就要當洪府的替死鬼,出了這筆數目龐大的白銀?對方的態度與卑鄙的意圖實在令他惱火。
再說,今天國庫有虧空,朝廷找皇親要銀子,結果卻由他咬著牙把這筆多達十萬兩的銀子出了。是不是以後朝廷需要二十萬兩、三十萬兩甚至五十萬兩白銀時,都可以直接來找他,然後讓他砸鍋賣鐵也要把這筆銀子湊齊?白深一眼就看出這是無底洞,是一筆會賠到傾家蕩產的買賣,他絕沒有答應的理由,無論對方給出再漂亮的話語。
他將茶杯“砰”地一聲放回了一旁的桌子上,連看也不再看幕僚,淡淡地說道:
“如果貴府需要資助的話,白某不介意為貴府提供一萬兩的資助,助貴府度過此關。但如果貴府需要讓白某替貴府將這十萬兩白銀繳納,可以,打欠條,讓洪大人親自來立下字據。”
“白老闆,你……”
幕僚緊張地盯著白深,可這時白深已然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幕僚心裡明白,靠說服白深讓他替洪廣出這筆銀子這條方案,怕是不能成功了。他只有回洪府從長計議。
“那……若是白老闆心意已決,在下就不再叨擾,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
白深冷冷注視著幕僚離開會廳。
“哼!那洪府的人也忒不是個東西,獅子大開口,什麼嘴都敢張!”
白深一愣,卻見一旁屏風閃出來一道倩影,竟是自己的大女兒,白慕淺。他忍不住訓斥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