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上取一個平衡值,但這也不意味著她就不能無私付出、默默忍受,而是說她所付出的,應該在其它領域得到彌補。
再是她的父親,她也知道父親是為了家庭、為了讓她們過上幸福日子才會在外打拼多年,白慕淺不但可以理解,甚至還能表示尊重,但她做不到原諒。
她的父親無論有多麼正當、多麼合理的理由,她們一家都是她父親所做選擇的直接受害人,是父親長久的背井離鄉讓她們的母親撒手人寰,是父親多年的遠離使得她們姐妹過著孤苦伶仃的日子,有時還會遭到周圍人的欺壓。這是白慕淺怎麼也難以原諒的,他的父親也許會有成功的那一天,但她們這從艱難中走來的十五年人生,又該拿什麼彌補?
白慕淺看著清澈的河流,腦子也同樣是清晰的。她想明白了,她的母親不是她嚮往的妻子,她的父親也絕非她嚮往的丈夫。
白慕淺知道她的母親是因為愛才和父親在一起,而在她的眼裡,愛並非一件可靠的東西,僅僅是靠愛維繫的關係一樣是脆弱的。很簡單的道理,因愛而得到的,一樣也會因愛的失去而失去。身為一個女子,怎麼能將一切都寄託於對方身上的愛?不!大錯特錯!對自己不負責到了極點。
一個女子,應該永遠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永遠知曉自己在做什麼,在一段關係中更應如此,否則自己就將成為愛情的俘虜、成為婚姻的奴僕,連自我都丟失掉,具有的一切都要依靠來自對方名為愛的施捨。這實際上便是由獨立轉變為了附庸。
她眼裡真正牢靠的關係是以利益交換為紐帶,對方從自己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自己也從對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唯有如此,關係才能長久執行,一旦存在一方不能提供給另一方想要的,這段關係就難以往良性上發展,她的母親便是血的教訓。
當然了,以上都是基於白慕清還很冷靜時候的想法,誰在未曾入局前還沒唱過幾句高調?等到真的入局了,說過的和所做的就未必可以統一了。須知愛這種東西就像酒一樣,誰喝都要醉了,一旦醉了,十有八九就顧不上其它而完全為當下的悸動所支配,做出再打曾經的自己臉的事情,倒也沒什麼好意外的。這樣的規律適用於絕大多數人。
而她心目的夫君又是如何?嗯……要是能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那自然再好不過,但真正的重點是能給與她想要的,可是,她最想要的是什麼呢?
白慕淺坐在河邊思索了很久,想出了答案。對了!安穩!能讓她們一家過得安安穩穩、平平安安,才是她此刻最想要的。至於需要多麼強大、多麼偉岸之類,對現在的她而言倒並非必須。當然了,她現在雖然也達到了婚配的年齡,但她還是想再觀察觀察,跟著感覺走,如果可以碰到一個能引起自己心靈的悸動同時又滿足自己需求的,那自然是最好的。絕對也不止白慕淺一個人這樣想。
但……屬於自己的那份緣分何時可以來到?
還是別多想了!時候也不早了,她也該拾起柴火早些離去便是,至於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也強求不來,光是想七想八又能作甚?唉!走了走了!
白慕淺正要起身,不料腳下的泥土突然一鬆,連帶她整個人也向湍急的水流中滑落而去。
白慕淺徹底失去平衡,眼見著自己離河水越來越近,嚇得她慌忙驚叫出聲。
“啊!”
她本已閉上雙眼,迎接即將被冰冷河水吞噬的命運,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了上來。
所幸逃過了一劫,白慕淺還在驚愕未定著。她懷著感激轉頭望去,卻見到了一張令她終生不忘的面龐——那是一位劍眉星目、相貌堂堂的英俊青年,當她注視著這張不凡的面龐,連帶著她的心也似乎被什麼東西觸碰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