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宣王,就如同一道無聲的嘲諷——你還不配和我交手!蕭茂劍眉冷目,神采奕奕,掃視一眼宣國群臣,繼續說道:
“許氏一族原為我大昭之臣,靖武帝念其有功,賜與中宣之地為許氏先祖之封國。宣國立國百年,我大昭從無虧欠過許氏一族。而宣國身為我大昭臣屬,本應盡忠盡職,為主分憂,方為為臣之本分。而貴國不念聖恩,不盡臣職,悖亂綱常,無視禮法,公然以臣叛主,以下犯上,又是何理?即便是草原夷狄也知受人之恩,死人之事,今宣國自謂崇禮奉法,所行者卻是夷狄也不屑於為之事。昭、宣相戰,我大昭自然有不是之處,蕭某身為昭人亦不否認,可貴邦丞相卻將干戈之害盡數歸罪我大昭,兮兮然作無辜可憐之態,蕭某敢問宣王,貴邦此舉,是否太過厚顏了?還是說這便是貴邦口中的禮奉法?”
“你……!”
蕭茂的犀利言辭令許昂氣血上湧,惱羞成怒地指著蕭茂,似是要說出些不堪入耳的話,但很快許銀便叫停了他,許昂只有忿忿不平地在座位上坐好。
許銀看向蕭茂的眼神多了份重視,而宣國眾臣亦是如此。太久沒和昭人打交道,加之對昭戰事的節節勝利,令他們以為昭人都是和洪遼一樣費拉不堪的玩意,竟一時忘記了昭人之中也有像林驍這樣的豪傑。面前的這個蕭茂,顯然絕非簡單之輩。面對眾多對手毫不怯場不說,許昂本想先聲奪人,在道義層面壓制住大昭,為談判爭取更多籌碼,結果蕭茂非但不帶一絲迴避,而是也就道義層面反擊,結結實實地扳回一城,把扣過來的黑鍋又完美地扣了回去。
道義層面不能佔據優勢,那麼以勢壓人,昭人又該如何應對?
“汝這昭人!”許志威怒目圓睜,拿出了沙場叫陣的氣勢拍案而起。豹頭環眼許志威威風凜凜,看上去可怕無比,他粗著嗓子怒喝道:“不識抬舉的東西!還以為爾家王朝是那個如日中天的大昭嗎?荒唐!昭廷早已成為一座腐朽的之大廈,一鼓作氣便可摧毀殆盡!今我大宣帶甲三十萬,國土遼闊,北抵草原,南到踏江。兵強馬壯,國勢之盛,縱是昭廷全盛之時也可一戰,又遑論如今?終平四城,你們昭人自己獻出來,還可保數萬邊軍性命無虞,如若再不識抬舉,待我宣軍浩蕩南下,定殺得爾等片甲不留!休怪我等不曾提醒過!你們昭人想要和平,可休要忘了和平永遠是建立在劍鋒之上,沒有武力,便不要妄想平白無故的和平,將終平四城交出,是汝等最後的選擇!再敢攀扯,我先斬下汝之頭顱祭旗,再親自提兵,盡滅汝等!”
兇象畢露的許志威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惡虎,與宣國人口中的“禮儀之邦”毫不沾邊,不過反正蕭茂也知道,宣國這樣的對手,只有在平時才會把禮儀啊文明啊什麼的掛在嘴邊,真到了利益攸關的時候,乾的事又能文明到哪去?只剩下了大寫的野蠻。蕭茂一點也沒有被許志威嚇唬住,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許銀,見以高貴自居的許銀對許志威如此失禮狂傲的舉動不置一詞,嘴角還潛藏著若隱若現的微笑。蕭茂便知曉這一切都是宣國人打的配合,許志威的粗暴,一樣是宣國人攻勢的一環。
敵既以勢壓我,我又怎可在氣勢上落入下風?蕭茂的對策早已備好。蕭茂的雙眼微微眯起,以一種極度輕蔑的目光注視著許志威,彷彿對方壓根不是什麼兇惡猛虎,僅僅是一頭上躥下跳的跳樑小醜。
“哈哈哈哈……”蕭茂仰天大笑三聲,眾人本想聽聽蕭茂有什麼高見,卻見他只是向許志威問道:“你是何人吶?”
這個問題把在場宣人都震驚了,按說許志威早就被介紹給了蕭茂,蕭茂怎麼會不認識許志威?他這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麼?許志威沒有顧及太多,高聲喊道:
“我大宣二王子許志威也!”
“哦?”蕭茂微笑著說道:“原來您竟是宣王次子呀!奇哉!怪哉!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