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緊張,至少安仕黎都能表現出一副鎮靜的態勢。這也是他最令洪遼欣賞的一點。
察覺到洪遼也正暗自打量自己,安仕黎的臉上顯現出慚愧,並開口道:
“卑職惶恐!卑職一介微末之身,寂寂無名之輩,怎敢耗費總督大人千金之時同卑職在此飲樂?卑職願為大人犬馬,肝腦塗地無妨!”
“哈哈哈哈哈……”洪遼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擺了擺手說道:“不必驚惶,本總督為國舉賢,怎會連些許之光陰也拿不出來?仕黎你大可寬心!”
安仕黎更難寬心了,之前在宣營危則危矣,好歹他對對方意圖一清二楚,應對之策也瞭然於胸,一切皆可按預定計劃徐徐推進。這一次,直到現在他也摸不準洪遼到底是什麼想法。
“先生……”洪遼抬起眼眸,端詳著安仕黎,道:“先生雄才,當真不願意在我總督府下任職嗎?從政從戎,君可自選,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一方之封疆大吏。”
又是招攬自己?安仕黎稍稍放心戒心,微笑地推辭道:
“承蒙大人厚愛!仕黎資歷淺薄,功勞微小,使仕黎猝然高升,有傷大人論功行賞之明。仕黎願於基層多加歷練,再為大人所用,還望大人恩准。”
“嗯……”
洪遼沉吟片刻,臉上看不出情緒。過了好一陣,他才表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意。他端起酒杯,示意安仕黎也把自己的酒杯端起,洪遼向安仕黎發出了詢問:
“仕黎,你可善飲酒乎?”
“哎?”安仕黎不明所以。但說到飲酒,被衛廣等士卒們灌得爛醉如泥的經歷他還記憶猶新,於是安仕黎升起一陣惡寒,朝洪遼輕輕搖頭。
趁著安仕黎還是一頭霧水之際,洪遼很輕鬆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以“請”的眼神看著安仕黎。安仕黎見狀,心知對酌而已,也無大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安仕黎一飲下這杯酒,立馬察覺出不對勁,他本就不是什麼海量之人,一喝多就容易醉,且他剛剛喝的這杯酒也很不對勁,酒才一下肚,安仕黎便覺察出面頰有些發赤。
安仕黎生怕爛醉如泥後不省人事的往事重現,尤其是怕自己會在這種狀況下說什麼不該說的。但好在只是喝一杯酒,他酒量再差也不至於出大問題。
洪遼又往兩人的酒杯裡斟滿酒,他笑著更歡快了,而安仕黎登時便感到如芒在背。氣氛越發詭異,洪遼突然就吟誦了起來。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哈哈哈哈……先生壯志凌雲,本總督佩服,再飲,再飲!”
不安之中,安仕黎跟著洪遼飲下了第二杯酒。第二杯酒被安仕黎艱難飲下,還不算完,洪遼又往安仕黎的酒杯裡斟滿了酒,往自己的酒杯裡倒了半杯,又說道:
“本總督老矣,便少飲半杯,來來來,繼續繼續!得遇先生,本總督高興,今天你我不醉不歸!”
“大…大人。”猶豫了一陣,安仕黎說道:“卑職不勝酒力,實難奉陪與大人之暢飲,還望……”
“哎!”安仕黎的話被洪遼輕描淡寫的打斷了,地位上的懸殊差距,註定了安仕黎只能被洪遼拿捏,洪遼再怎麼輕飄飄的話,對安仕黎而言統統是千鈞之重。洪遼擺了擺手說道:“年輕人又怎麼能不善飲酒呢?先生莫要誆騙於我,來來來,這些酒可是罕見的佳釀,再飲!再飲!本總督不盡興,是不會放你離去的。”
“是……”
洪遼無形中威逼著,安仕黎別無他法,只有應允,他乖乖地又喝完了一杯酒。安仕黎嘴裡的酒都沒有完全嚥下,緊接著就又來了一杯、第二杯、第三杯……安仕黎明白,洪遼不把自己灌趴下,是鐵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既然如此,那他唯一的脫身之計,就是趕緊表現出酩酊大醉的模樣,等到了真正的酩酊大醉、神志不清時,安仕黎會做什麼,他自己都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