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失魂落魄的轉身想要離去,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葉軒,卻見他仍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只有偶爾吹進屋的風將他的衣角和頭髮輕輕吹起。
那個少年還是那個少年,但似乎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了。
淚水如斷線般從幽蘭的臉上滑落,她癟了癟嘴,聲音中帶著一絲哀傷和決絕:“葉軒,你若考慮好了,便差信使來告知,我遣人來接你。”
等了一會兒,見葉軒還是沒有說話,幽蘭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彷彿一塊巨石落入了無底的深淵,她咬緊牙關,強忍著不讓更多的淚水滑落,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葉軒的家,那個曾經充滿了幸福和快樂,如今卻只留下心痛和不捨的地方。
她不理解,為什麼葉軒不肯和她一起走,為什麼他寧願選擇沉默,也不願接受和自己一起面對未來。
回家的路上,天空似乎也變得陰沉起來,雲朵低垂,彷彿隨時都會落下淚滴,風將地上的落葉吹起又落下,那些落葉在地上翻滾、飄蕩,最終又被風無情地吹向遠方,就像幽蘭此刻的心情一樣,無處安放,飄泊不定。
幽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她試圖用衣袖去擦拭,但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眼眶中湧出,她的心如刀絞,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沉重,她不明白,為什麼葉軒會如此決絕,為什麼他寧願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願和她一起面對未來的挑戰。
路上的風景好像變了,那些曾經熟悉,和葉軒一起看過的樹木、花草,此刻都變得陌生而冷漠,彷彿在嘲笑她的痴情和愚蠢,幽蘭感到一陣陣地心痛,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如何去接受這個既定的事實。
她只想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充滿痛苦和回憶的地方,然而,無論她走到哪裡,都無法逃離自己內心的痛苦和掙扎,她深深地愛著葉軒,卻無法得到他的回應和陪伴,這種痛苦和無奈,彷彿要將她的心靈撕裂成碎片。
葉軒用餘光確認幽蘭確實已經離開,才緩緩彎腰拾起地上的手帕,他輕輕地開啟手帕,上面還殘留著一些洗不掉的痕跡,一股甜腥味瞬間湧上心頭,他趕緊用手帕捂住口,用力咳嗽了幾下,手帕上頓時染上了斑斑血跡。
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葉軒望著遠方,低著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輕自言自語道:“我的願望是你能夠幸福一輩子。”
說完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他吃力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他緩緩地開啟它,從裡面拿出一縷頭髮。
葉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幽蘭的香氣又縈繞在鼻尖,這讓他感到無比舒心,好像此刻的疼痛都已經消失了一般。
葉軒知道自己重病纏身,時日無多,他的心中充滿了隱忍和不甘,他多麼想告訴幽蘭自己的心意,多麼想和她一起共度餘生,可是病魔卻無情地剝奪了他的這個機會。
就這樣,葉軒迷迷糊糊地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街上已經人潮湧動,他被一陣喧譁聲吵醒,葉軒渾渾噩噩地混在人群中,看著街上的各種大小箱子和馬匹,其中,有幾個轎子最為顯眼,顛簸中,他從布簾的縫隙中看到了自己魂牽夢繞的幽蘭。
她正坐在轎子中,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憂傷,葉軒剛想上去叫住她,但是又捏了捏手中帶血的手帕,停住了腳步。
他怕自己的病情會被她發現,更怕她會因為自己的病而更加擔心,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他多麼想衝上去告訴幽蘭自己的一切,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葉軒默默地注視著幽蘭所在的轎子,心中湧起一股無盡的酸楚,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與她相見,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但是,他更希望她能過得幸福,不希望自己的病情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