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痛得抱著自己臉大聲哭叫著,在地上不住打滾,領頭的官兵惡狠狠的說道:“老子今天就告訴你什麼是王法!”
隨後示意後面的屬下一起上去,對著林晚楓拳腳相加。
林晚楓毫無還手之力,抱著頭在地上不住哀嚎,突然聽到門口有人大叫一聲:“住手!”
衝進來一個女人,將幾個壯碩的官兵推開,扶起躺在地上的林晚楓,對著眾人吼道:“你們把他打死了,也給不出錢。”說完從懷裡拿出一袋陳米,交給了領頭的官兵。
領頭的官兵接過袋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點了點頭說道:“今日的捐錢差不多了,我們走,明日再來。”
隨後就領著身後的官兵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婦人輕輕的撫摸著林晚楓,他的臉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嘴角邊有一絲血跡,左手更是異常的扭曲,修長的手上一道深痕,皮已經裂開了,可以看到裡面粉紅的肉色。
此時林晚楓臉上掛滿了淚水,眼睛微閉著,嘴唇不住的顫抖,說道:“娘子,都怪我沒用……”隨後竟嚎啕大哭起來。
婦人輕聲安慰著,將他扶起來,兩人就這樣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莫炎能感受到林晚楓的憤恨和不甘,他也能感受到林晚楓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他很想幫忙,但是自己不管怎麼用力,都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夜深了,林晚楓躺在床上,屋內的牆壁在月光裡就像一灘幽深的清水,那麼清冷寂靜,沒有一絲波紋,婦人不斷的擦拭著林晚楓頭上的虛汗,一會兒又輕輕拉了一下被子,就這樣一夜守在林晚楓的身邊,直到快到早上的時候,便靠著床邊打了個盹兒。
一大早,婦人又早早起來,給林晚楓換藥,擦拭身子,等忙好這一切,抱著一大盆水,剛跨出門,昨天那夥官兵又站在了門口,正死死的盯著她。
見到婦人,領頭的官兵說道:“今日份的捐錢還沒交呢,你男人呢?把他叫出來!”
婦人將手中盆裡的水倒到地上,又抖了兩下木盆,抬眼看著幾人,說道:“沒錢!”
領頭的將手舉了起來,大聲喊了聲:“進去搜!”
婦人趕緊雙手叉腰,擋在了門口,一臉堅毅的說道:“我看今天誰敢進去!”
眾人被婦人擋住了,不知所措的回頭,領頭的上前一把推開婦人,幾人才闖進了屋內,剛一進屋,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撲面而來,屋內一貧如洗,基本看不到什麼裝飾品,除了一張床和桌子,幾根木凳,還有到處都放著的草藥,其他什麼都沒有。
看到床上躺著的林晚楓正欲坐起來,上去一個人將他按在了床上掙扎,動彈不得。 其他人則在屋內四處的翻找著值錢的東西,只聽婦人舉著一把生鏽的菜刀大聲喊道:“你們不要我們活,我跟你們拼了!”便朝著一個官兵砍去,那人躲閃不及伸手阻擋,刀正好砍到手臂上,嵌在骨頭裡,鮮血噴湧而出,濺到婦人猙獰的臉上。
那人抱著手臂痛苦的倒在地上哇哇大叫,其餘人看到這個場景,都拔出了刀,林晚楓感到大事不妙,趕緊喊道:“娘子,快跑啊!”
但是為時已晚,婦人被鮮血濺在臉上後有些發愣,屋內的官兵大刀同時砍下,將婦人直接砍刀在地,婦人慘叫著,在地上奄奄一息,那個被砍傷的官兵也拔出自己的刀,似洩憤一般重重砍下數刀,每一刀都砍向婦人的頸部,婦人的頭就這樣硬生生被割了下來,徹底沒了生氣。
林晚楓在床上悲痛欲絕,但是自己也身負重傷,想要上前檢視自己娘子的情況,卻被人重重的壓著,無法動彈半分,領頭的看著地上還在抽搐著的屍體,往她身上吐了一口口水,又將自己的刀在她身上擦乾淨了,悠閒的說道:“此等刁民,暴力抗法,理應該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