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娛樂圈賣的是人設,大家都喜歡那種家世清白、自己又上進的藝人。可在我國,賭博違法,這事兒可大可小,全憑他人怎麼看待。
但一旦叫人扒出來他這個爛賭鬼父親,他背上「法制咖」的諱名,這輩子就差不多完蛋了。
不僅如此,他參與的所有作品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就連原作者午夢千山也說:「雖然這個孩子就是我心目中的邵小等,但我也擔心作品會因為他受到影響……」
製片人表示贊同:「全國這麼多人,不缺一個邵小等,再看看吧,任一宇就暫時不考慮了。」
夏傾抿著唇,並未發表任何意見。
但看得出,一向殺伐果決的她也猶豫了。
「先暫時保留任一宇吧。」溫絳還是不甘心,他太想要這個演員了。
「別保留了,溫老師,說到底,這個孩子不過也就平平無奇,模樣也不出挑還一堆爛攤子,咱們現在應該儘快招募新人,我這有幾個不錯的童星出身的演員,改天讓他們來試鏡。」製片人持反對意見。
他認為不該僅憑溫絳的感覺就拿整個劇組冒險。
監製也贊成:「更何況,基因這玩意兒很難說,他爸是個爛賭鬼,你覺得他能好到哪裡去?」
「我建議保留,本來也不該是父債子償,任一宇也是獨立的個體,不要把他和他爸一概而論。」溫絳堅持道。
他很討厭這種說辭,讀書那會兒他又何嘗不是,他們認為父親是強奸犯,他骨子裡也必然帶著犯罪基因。
監製嗤笑一聲:「溫老師還是太年輕,不撞南牆不回頭。」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源頭來自任一宇的去留問題。
溫絳站起身,垂視著監製等人,笑眯眯道:「是麼,你可能不瞭解我,我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把牆撞破就能解決的事兒,為什麼要回頭。」
剛出公司大門,霍卿章就跟在他身上裝了監聽器一樣,電話立馬打來了。
「忙完了麼。」
「完了。」溫絳的聲音聽起來幾分疲憊。
「好,在原地別動,我去接你。」
霍卿章穩定的情緒結合他本就強大的核心,如同一針撫慰劑,輕而易舉緩解了溫絳的躁鬱。
上了霍卿章的車,溫絳依然蔫蔫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霍卿章等了半晌,見他沒動作,便探過身子幫他繫好安全帶,還搞了個軟枕墊在溫絳肚子上。
車窗表面塗上了夕陽的橘紅,隨著車子前進變換著不同的形狀。
溫絳蒼白的臉也終於被夕陽染上了一點顏色。
霍卿章沒有詢問緣由,他猜得出來,溫絳多半是和劇組那邊鬧了分歧。
不提起,是不想他更心煩。
車子穿過擁擠嘈雜的鬧市區,道路豁然開朗,溫柔的橘色柏油馬路上,斑駁的樹影朝著中間延伸著。
溫絳這才注意到陌生的環境,直了直身子,問:「去哪。」
霍卿章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直到「私人住地、生人勿入」的牌子出現在路邊,溫絳才意識到不對。
眼前是一棟造型大氣典雅的古宅,樓臺水榭鬱鬱蔥蔥,沉甸甸的歷史痕跡撲面而來,銅金牌匾上浮雕兩個大字:
【霍府。】
溫絳緩緩睜大了雙眼。
不得了。
不得了。
這一看,就是舊朝哪個王爺從居的家宅,放到現在夠換幾套四合院。
霍家不光財大氣粗,祖上也是皇親國戚。
這還得了!
霍卿章直接把他帶回本家了!
為什麼都不事先告知一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