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章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在哪。」
溫絳:「公司。」
霍卿章的聲音聽起來漫上一絲不悅:「幾點了,還在公司。」
又道:「你們公司負責人欺負你。」
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溫絳心說可拉倒吧,還不知道是哪一個欺負哪一個。
「代表多心了,負責人不也等我到現在?代表打電話有事?」
「我在你家樓下。」霍卿章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視窗,「到哪了,去接你。」
溫絳家離著公司也就三四百米,現在他已經走到了樓下看見了霍卿章的車子。
霍卿章倚在車上,打著電話望著溫絳家視窗。
他掛了電話,放輕步伐踱步到霍卿章身後,趁其不備從後面捂住他的雙眼,故意粗著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其實霍卿章早就透過後視鏡看到了他的鬼鬼祟祟,來這麼一出,不由地笑他幼稚。
但嘴上卻很是疑惑:「是誰?猜不出來,你告訴我吧。」
溫絳鬆了手忽然出現在他面前:「是我啦,原來代表也有智商不線上的時候。」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可愛,被月光映照得溫柔,一雙翦水秋瞳盈盈動人。
霍卿章心臟跳亂了一拍節奏。
怔怔望著他的臉,許久,霍卿章抬手無奈地捂住眼睛,笑道:「誰規定我必須時刻保持明智。」
面對你時,大部分時間好像都不太明智。
以及,這樣陪他玩,也挺有趣的。
溫絳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
「代表不用調時差麼,怎麼過來了。」
快承認,你想我了。
鋼鐵男兒霍卿章剛發出一個「想」字的音節,話鋒立馬急轉直下:
「回了本家,爺爺不知道鬧什麼脾氣,我就出來了,沒地方去,開車轉著轉著,轉到這邊了。」
溫絳:榆木腦袋!
溫絳帶著霍卿章上了樓,一開門,他又忽然道:「忽然想起小貓還在醫院,我去看看。」
霍卿章拉住他:「明天再說。」
溫絳反問:「代表你很急麼?」
「急什麼。」霍卿章不明所以。
溫絳笑笑,一隻手輕輕攀附上他的手臂,順著肌肉輪廓一路上行,來到衣領。
他行雲流水般扯下了霍卿章的大衣外套,指尖輕捻著領口的衣釦:「代表這麼晚找我還不許我走,不就是為了這個。」
霍卿章忽的委下身子,將溫絳壓在桌子上,深黯的雙眸一動不動盯著這張巧笑倩兮的臉,聲音壓得極低:
「別把人說得像個禽獸。」
溫絳舒展了眉眼,笑得彎彎似月牙:「怎麼辦,可能我才是那個禽獸。」
說話的工夫,他的手指已經捻開了霍卿章的兩顆襯衫紐扣。
霍卿章卻在這時按住他不老實的手,臉向他靠近幾分。
溫絳感受到了他鼻間噴出的熱氣,搔在臉際。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溫絳:「嗯?」
「節目錄製第一天,為什麼哭。」
溫絳:!!!
他還想著這事呢?!就這麼在意?如果到死都不知道答案,是不是還要帶著這份遺憾上天堂。
溫絳笑笑:「不想說了,說累了。」
霍卿章敏銳地捕捉到「說累了」三個字。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其他嘉賓都知道。」他深深看著溫絳的眼睛,眼底暗流湧動。
「嗯對。」溫絳回答得理直氣壯,「除了你都知道。」
親耳聽到溫絳這麼說,霍卿章那脆弱的自尊心碎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