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絳揚起下巴,絲毫不慌,泰然自若走到電梯口。
那幾個西裝男見勢,一聲不吭攔在溫絳面前,形成一堵人牆。
雖然幾人沒說話,但溫絳很清楚,幾人是要他出示推薦或者會員。
這兩樣溫絳都沒有。
他眉尾一挑,視線落在電梯門,示意他們開門。
「推薦或者會員,麻煩出示一下。」黑衣男冷聲道。
「benny哥也沒給我什麼推薦,只說讓我今晚九點去酒店找他,但我無聊嘛,benny哥又是大忙人,你們總不會都不願意替他陪陪我。」溫絳夾了夾嗓子,聲音柔柔細細的,林籟泉音。
幾人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隨即湊到一旁悄聲道:
「他知道羅總的英文名,應該是羅總認識的人。」
「羅總的確說過今晚九點要在樓上酒店找個小明星消遣,應該就是他吧。」
幾人一合計,雖然溫絳沒推薦沒會員,但羅總的人他們可不敢怠慢。
幾人達成一致,乖乖讓開身位,幫溫絳按下電梯。
為首的黑衣男又道:「我們場子的規矩,進門前要上交一切電子裝置,不允許拍照,裡面的所有東西也嚴禁外流。」
溫絳想笑。
保密工作做得還挺好。
他掏出從節目組那要來的手機,也就是任一宇偷梁換柱上交的那部模型機,遞給黑衣男。
黑衣男點亮螢幕,確定是手機後,電梯抵達,目送溫絳進去。
電梯繼續下行,溫絳聽到自己的手機在襯衫口袋裡震動了下,貌似是有新訊息進來。
但他不能拿出來看,他知道這種場合到處都是監控,每個角落都被人死死盯著。
電梯下到負三層,開啟。
一進大廳,吹來一股夾雜著香氣的暖風,整個大廳都被塗得金燦燦。
大廳中間坐了不少人,圍在百家樂的賭桌前,煙霧繚繞間談笑風生,身著性感低胸裝的荷官穿梭在每張賭桌前,線上發牌。
很快有服務生上前熱情詢問:「先生想玩點什麼?麻將紙牌骰子?」
溫絳笑道:「骰子吧,我只會這個。」
服務生敏銳地捕捉到了「只會」二字,繼續介紹:
「先生可以試試咱們家的麻將,一賠一百,莊家翻倍,我們有工作人員免費教學,很簡單,保證您一晚賺得盆滿缽滿。」
溫絳猶豫著:「那就……麻將?但你們要負責把我教會。。」
大概任一宇的父親也是這麼上的套。
服務生領著他來到一張麻將桌旁,對面已經坐了三個男人,加上溫絳剛好湊一桌。
工作人員詳細教他一些麻將公式,事無巨細,滿滿真誠,好像真的很希望溫絳儘快學會然後玩個痛快。
溫絳悄悄觀察著對面三個男人,見他們衣著各異,心道不應該啊。
他故意碰掉了一枚麻將,委身去撿的時候,心中的疑惑得到了驗證。
三個人穿著同樣的皮鞋,應該是賭場統一下發,看樣子這三人都不是什麼普通玩家,大抵是賭場安排的操盤手,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專屬手勢暗號,可以在不被第四人察覺的情況下透過手勢告知對方自己需要的牌。
溫絳從胸口處口袋抽出手絹佯裝擦汗,放回去的時候故意遮了遮手機。
他把手機放在胸口處的口袋裡,只露一邊攝像頭,被手絹遮擋得巧妙。
所有的動作縝密且行雲流水,這是他在來之前在車上練習了n遍的成果。
如果沒猜錯,現在他背對的牆角處有針孔式的高畫質攝像頭,可以將自己的麻將排列透過微型耳機傳入其他三人耳中,裝了作弊器的麻將桌就可以根據其他三人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