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舅舅給弟弟買新衣服時,小小的溫絳就會躲在一邊滿臉艷羨,心中暗暗期盼著弟弟快些長大,等弟弟長到衣服穿不下,自己就能撿他的舊衣服穿。
這樣他也有新衣服啦。
溫絳垂著眼望著卡里僅剩的八萬塊,抿嘴笑笑。
不管這麼做會不會後悔,既然做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況且如果當年不是那位神秘好心人暗中捐助,送他去學表演,他也沒機會進娛樂圈,更沒機會賺到那麼多錢來改變命運。
溫絳崇拜他敬慕他,但卻不知他姓甚名誰,連他的真實樣貌也未曾見過,他只來過幾次,捂得嚴實,只在車窗緩緩上升的瞬間,看到了他雪白襯衣領口上方那若隱若現的小痣。
那也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他,此後的六年裡,每當發呆的時候,就會想起那淡色的痣。
後來,溫絳希望能成為他,儘自己綿薄之力幫助更多孩子逆天改命。
辦完一切,他這才從某團上買了身便宜衣服,打車去了原主所在的娛樂公司。
而此時,距離經紀人嚴錫命令他速來公司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一進公司,入眼便是大廳裡懸掛的幾幅巨幅藝術照,中間c位照片中是個身材頎長、芝蘭玉樹的年輕男人,手指蜷曲抵在紅唇邊,微揚的下巴透出幾分倨傲的矜貴,精緻漂亮的眉眼和那些流水線下來的藝人男團截然不同,一眼便終生難忘。
溫絳看到了照片下方男人的簽名:
雲善初。
哦,集瑪麗蘇之大成、奪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超級萬人迷男主,雲善初。
原文對其描寫也是人如其名,溫良恭謙、璞玉渾金,在大男主當道的爽文市場中屬於別具一格的小白花人設,或許讀者也已看膩了金手指開到逆天的大男主,急需小白花清清口,因此原文憑藉這種人設一舉大爆。
溫絳只是草草看了兩眼,轉身上樓。
他對小白花沒興趣,他只喜歡肌肉型男。
剛一推門,玻璃杯飛速而來,恰好從他身邊飛過,摔在地上碎成幾瓣。
不用猜,也知道誰這麼大火氣。
辦公室裡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頭皮都氣成粉紅色的禿頭經紀人嚴錫,另一個則是娛樂公司的負責人薛銘遠,原文男主雲善初的追求者之一。
溫絳對這位公司老總印象不深,他出場寥寥,言辭舉動又老氣橫秋,致使溫絳一度認為他是個年過半百的老。
不成想今日一見倒有些出乎意料,是個溫潤如玉的美中年,目測不過三十冒頭。
「溫絳,你是打定主意要擺爛到底?三小時前通知你速來公司,你倒好,臨了飯點你來了,是覺得我們有心情和你坐一起心平氣和邊吃邊談?」嚴錫一張嘴,聲音粗嘎。
溫絳古井無波,沒人邀請他,他卻能從容不紊自覺坐下。
身下傳來隱隱痛感,這種痛感使得他在如此嚴肅的場閤中思緒飛到了鄂爾多斯。太大了,清醒過來才意識到,那麼大的東西原來真的能進入身體中。
辦公桌前的薛銘遠不動聲色打量著溫絳,從他進門起,視線莫名被他吸引,短短几秒鐘內,便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奇怪,總覺得這人哪裡不一樣了,可仔細瞧瞧,又沒有任何變化,是錯覺?
嚴錫似乎就是想發洩情緒,溫絳進門半天,正事他一句不說,反倒開始評頭論足:
「怎麼,資方的大腿抱不上,所以開始走發瘋路線?這什麼,唇釘?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驚喜,伸出舌頭看看,該不會還打了舌釘。」
溫絳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喜歡釘槍穿過皮肉時短暫的痛感,兩種buff疊加在一起,是難以言喻的爽感。
他絲毫不慌,探出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