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把年紀了,在有機會選擇看到你女兒長大成人,與一落千丈蹲進去之間選擇一個的情況下,還是要認真的想想清楚才好。畢竟死去的人不會再活過來,我們都該替還活著的多想些。」
這句是勸仇人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但薛正國只給出了個低嗤的笑,依然沒有抬頭看何爾雅一眼。
年輕氣盛這句話不假,何爾雅大老遠跑過來想講個和,卻遭遇到這樣的對待。
忽然之間,她對所有一切都感到疲累極了。
在長長撥出口氣後,她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再與這人多呆任何一秒,何爾雅都感到窒息。
一出來走廊裡,她就對上了林隋洲的眼,一時大感心虛恥辱的別開了視線。
林隋洲手中夾著根煙,無聲吞吐了幾口煙霧後,才道:「在這兒等著。」
「別去!」何爾雅趕緊過去攔住他,「同他說幾句話跟吃了蒼蠅似的,沒必要掙這口氣。」
「呆在這兒,讓我也進去做回蒼蠅。」說著,把人往幾個保鏢那兒輕輕一推,提步就朝前邊走去。
何爾雅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嘆息一聲的垂下手等待。與幾個保鏢無言相對了不到三分鐘,病房的門被開啟,林隋洲的身影合著道砸東西的咆哮聲一併傳出來。
看著報復歸來的人,何爾雅忍不住心尖一顫,又趕緊壓下。
林隋洲腳步未停的以掌壓頂,迫使她轉身一同朝電梯裡走去。
在等待電梯下去的時間裡,何爾雅沒忍住好奇地朝他小聲問:「你把人怎麼了,聽動靜可氣得不輕。」
「呵。」林隋洲低笑一聲,彷彿先前的不愉快根本沒發生過般摸出手機,點開個影片給她看。
且還在一旁,語露惡意地做著解釋:「我只是給他看了這個東西,然後再告訴他,他老了東西已經不中用了。所以他的貼心小財務小情人,在無人陪伴又如饑似渴中,花著他的錢找了幾個猛男睡睡覺而已,也沒別的什麼。」
林隋洲說話的語氣,極含低調之意。可何爾雅與在場的幾個保鏢,都再清楚不過地嗅到了他言語中的惡意。
而且他掌中的手機裡,還高低起伏的放著那種聲音。
幾個保鏢看老闆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膽寒,同時也慶幸自己沒生成他的敵人。
何爾雅也沒想到,林隋洲居然連人家的這種私隱之事,也不嫌棄的會去扒拉出來。
因在場只她一個異性,難免有些羞恥,連忙開啟他的手:「可、可以了,關掉吧。」
林隋洲卻面不改色的又是一笑:「再堅持一會兒,真正的重頭戲可是在最後。」
這樣的林隋洲,讓何爾雅想到了笑裡藏刀這個詞。
一時面紅耳赤地繼續盯著手機看,一邊忍不住鄙夷薛正國的情人給他戴了綠帽子,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可誰知看到最後,何爾雅連著身後的幾名保鏢,都微張著嘴的驚呆了。
因為影片裡的女人在最後結束時,卸掉臉上的妝,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你……」何爾雅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呆呆地望著林隋洲。並在腦子裡開始想像,他堂而皇之的拿著這麼個做假的影片,在病房裡欺詐薛正國的情形。
幾個保鏢不著痕跡地在走往車裡的時間裡,落後得離老闆遠了些距離。有人是後頸發涼,有人則是忍不住開始回憶,工作或生活上有沒有惹老闆不愉快的地方。
而林隋洲則是邊走邊望著身邊啞口無言的女人,語氣極為平靜道:「我半點也沒覺得這樣的手段有哪裡不妥,能用最低廉輕鬆的手段來給敵人以重擊,為什麼不用。昨晚你一句要見他,我只能不睡覺的吩咐那邊的人搞出了個這樣的東西。我敢打賭,姓薛的絕對不會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