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每個晚上,他都會抽兩個鐘頭來這裡練琴。林隋洲覺得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排斥抗拒的吶喊著讓他停下來,可每每想到那雙期待他能去聽去看她演奏的眼,就彷彿又可以堅持下去。
他想給她一個驚醒,讓她的眼中能因他的改變而揚起不一樣的光亮與色彩。
這時,琴行的一個女鋼琴老師,推開門走進來。她先是看了看在門邊桌上對著電腦埋頭十指飛速的男人一眼,腳步未停的朝鋼琴那兒走去。
林隋洲正十指僵硬笨拙地按在黑白色的琴鍵上,忽然眼角餘光掃到一隻細長柔軟的手,落下遊走在他手指邊上的琴鍵上。彈著彈著,又碰了碰他的尾指。
而且因這個姿勢,女人的長髮就墜在他肩上,他的背稍微再往後靠少許,就能碰上她胸口。
心底憋了幾天的狠話,終還是不願再忍的吐露出來,「怎麼,就這麼的欠男人操麼。我是來練琴的,不是來女票的,滾!」
女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成慘白又怒紅,「我是教你彈琴的老師,你別汙衊人!」
林隋洲冷呵了聲不說話,埋頭喊了聲許瑞。專注工作的男人二話不說的起身過來,對女人做了個請出的手勢。
等門再次關上安靜下來後,林隋洲這才重新開始練琴。只是這次他只按了幾個音後,兜裡的手機就嗡嗡震響。
他一手繼續練著,一手摸出手機滑動接聽。
片刻後,琴聲以一個重音結束,從林隋洲嘴裡低沉沉的滑出三個字的再確認。
「真死了?」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裡滿是緊張與喪氣,「真死了,昨晚不見的,壓得死死的。今天下午在某公園的湖裡浮上來了,都腫得不成樣子。張局這一沒,我們這群站他的人,都逃不過會被姓薛的清算吧?林總,你要想想辦法保我們啊!」
林隋洲結束通話這通電話,默默緊了緊指骨,又撥通另外一個電話,「喂,阿雅呢?」
「林、林先生,何小姐她,不見了!」
這一聲不見,彷彿牽動著林隋洲身上的所有神經。他從裡到外,哪哪都叫囂著冰涼與一陣尖銳的疼痛。
這股另人窒息的疼痛,讓他的手腳不受控的僵硬顫慄。最後,握在手中的手機「叭」一聲的跌落在地。
「許瑞……」林隋洲咬牙扶著琴身想站起來,卻還是雙腿一軟的滑倒在地。
埋頭工作的許瑞聽到這聲動靜抬起頭來,震驚得忙衝過去想扶起他,「隋洲,你這是怎麼了?!」
「扶、扶我起來。阿雅……電話,電話幫我撿起來……」林隋洲的手腳使不上力的還在顫抖,卻咬牙的在許瑞的幫助下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盡力穩住顫抖的手接過許瑞遞過來的手機,深吸了口氣的撥通個號碼,「喂,姓薛的。我的人,是你抓的吧。」
電話那頭傳來淡淡的笑聲:「隋洲啊,叔叔不是告訴過你,年輕人不要太猖狂的嗎。你呀,就是學不會忍耐與低調。所以呢,現在心情怎麼樣?」
林隋洲一手握拳努力剋制,也還對方一個陰狠的笑,「姓薛的,別挑戰我的底線。她要是回不來,我會送你的女兒下地獄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更出,說句晚安,等評掉落
☆、第六十一章
身居高位太久,名利場裡的阿諛奉承與卑躬屈膝。或許能把一個人浸養得受不得半點委屈,能讓那人把一段彼此都有損傷的仇恨,惦念多年也不揭過。
何爾雅覺得眼下發生的一切,有些戲劇化的不真實。但盪滿整個房間的鹹腥味又告訴她,這一切並不是假。
她哪能料得到自己,會如此突兀地在離警察局不遠的地界裡,被綁呢。
那天晚上,她告別替堂哥冤死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