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爾雅點點頭,「還行,先把人弄上岸再說。」說完,奮力往那邊游去。
林隋洲心裡有股火,但眼下不是時候。老祖宗說過欺山莫欺水,更何況他還在水裡沒過一個弟弟。所以儘管他恨這小子恨得要死,但還是咬咬牙的朝兩人遊了過去。
周獠堅持得滿臉猙獰,正在瘋狂的罵著他手臂裡拼命胡亂打壓他的周濤。
「你個小兔崽子,到底他媽的是喝了多少酒?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老子是誰,老子不是跟你搶女人的傢伙,老子是…啊……是你哥。給我安份點……啊……還打……咱倆就一起完蛋,你……他媽就半點搶回女人的機會都沒了……」
聽著這話,林隋洲恨不得把周獠也壓進水裡灌上幾口。他強忍著怒氣遊過去,從他手裡把掙扎吵鬧的人接了過來,順便一個翻轉用手腕狠狠夾住了他的脖子,一聲不啃的拖著就往岸邊遊。
但周濤還是一個勁的掙扎,抬手去扣林隋洲的手臂,一下子就抓得鮮血淋淋。
何爾雅忙遊了過去,朝他大喊一聲:「給我安靜下來不許動!」
說著,一邊踩水,一邊伸出隻手從林隋洲胳膊上剝下那兩隻做亂的手。
她已經做好了會被抓打的準備,誰知卻並沒有。他握住了她的手不鬆開,一聲聲的淚下道:「阿雅……阿雅,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不去赴約……是他們把我鎖在了房間裡。……我拼命的砸門砸窗戶,在裡面大喊大叫的哭著求他們,他們也不肯放我出去。甚至是拿東西割破了手腕作威脅,他們也還是不肯。」
「……我媽說我在裡面割一刀,她在外邊割兩刀。我再敢傷害自己,她就死給我看。所以阿雅,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原諒我好不好阿雅,原諒我……」
周濤有幾分醉幾分醒,傷心的閘口一旦開啟就關不住了。二十大幾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傷心。
「你有什麼不好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不能接受你呀。不就是沒了父母雙親,不就是從小坎坷了點嗎。可是,這是你的錯嗎,不是啊!所以,為什麼表面裝得那麼的喜歡,骨子裡的卻是拼命的排斥啊。我弄不懂啊,阿雅……」
何爾雅也不懂,一時被他這絕望的傷心所感染,沒繃住的也落了淚,「周濤,你先別激動別亂動,有什麼上了岸再說好不好?」
周濤沒有被這話給按撫,他緊緊抓住她的一隻手不鬆開,還想掙扎著去抱她。
林隋洲喘著氣的一把又勒緊了他的脖子,氣恨道:「閉嘴,給我老實點!」
周濤一聽這個聲音又是激動開,好在林隋洲的幾個保鏢這時也遊了過來。控手的控手,抬腳的抬腳,完完全全的把人接了手。
周獠罵罵咧咧的也跟了上去,餘下何爾雅對上了林隋洲那雙閃著複雜情緒的眼。
雨勢又開始漸濃,河水也越發冰涼。那個被拖拽的人,還在不斷的哭著嘶啞的喊:「……阿雅,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阿雅,你應我一下。那個男人不會給你幸福的,離開他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失約了,絕不會的阿雅……」
何爾雅努力壓下了胸口泛濫的酸澀,對上了林隋洲那雙陰鬱的眼,「先回岸上吧。」
說完,也朝著岸邊游去。
有些錯,一但犯下了就沒有回頭的路。有些人,一但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
人生的五味雜陳她早已嘗遍,眼下這種壓根算不上什麼。
上了岸之後,又是一片混亂。哭喊的哭喊,圍觀的圍觀。
何爾雅有些慶幸自己並不是什麼當紅,抹了抹從頭頂往臉上滑落的水,接過慕蓉扔過來的一件女式襯衣,擦頭髮的同時也沒忘把臉擋一擋。
附近執勤的交警最先趕了過來,朝周獠詢問著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