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些年下來,為什麼他就沒能說服父母。
周濤扯出了個難看的笑容對上那雙通紅的眼,她穿著身淺灰色的休閒服,還是像當年一樣喜歡梳著極簡的丸子頭。
他太想她了,恨不得什麼也不顧的衝上去抱住她。然而他們之間,像隔著天河一樣的遙不可及。
這樣無可奈何又痛苦的人生,要來又有什麼意思。這個念頭驟起,周濤虛浮著腳步往後退了幾步,通紅著眼睛朝他媽那處大喊:「明明退一步就能皆大歡喜的事,為什要偏偏讓所有人都痛苦。我現在難過得想死!想死!!!把我逼到這個份上,你們滿意了沒,滿意了沒啊?!」
他捂住胸口痛喊完這番話,折轉身朝離開的通道里快速的跑出去。
「阿濤,你要幹什麼去,阿濤……」
「嬸嬸!」
「媽媽!」
「阿濤,追他回來……扶我起來,我沒事……」
周獠見人急成這樣,終於掙脫林隋洲的保鏢,朝嬸嬸那裡走過去。
何爾雅這邊,看著周濤痛苦著眼神朝外奔去的第一時間,就追了上去。
林隋洲也恨恨地折斷了指間煙,在心裡爆了句髒話後也追了上去。
外邊的天,陰沉沉的,細雨還在紛紛的下。
眼淚在周濤的面上混著雨水滑落,除了那年被關在房間裡喊啞了嗓子喊到淚都幹了,他已經很久沒這樣難過了。
這麼些年來,他也一直在勸著自己。忘掉她吧,不要再為她與父母做對或是記恨了。也試著與父母介紹的女孩子們,相過幾次親。
可是,他整個人彷彿在失約的那個夜裡,失去了對愛情的興致。心裡總是惦念著有個女孩,在電影院的樓下等了他一整個晚上。
她該多難受,該多失望,該多心涼。
這場失約,成了橫在他心裡的一個坎一根刺,他邁不過去,每每憶起都痛苦內疚得無法面對。
他一邊想著,一邊在雨裡瘋狂的奔走,很快就來到了一座橋上。世人都說父母贏不過子女,他現在真的很想試一試賭一把。
「周濤!」何爾雅喘著氣的一聲大喊,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橋上跳了下去。
她一把將手包朝地面恨恨砸去,二話不說的也縱身跳了下去。
「操!阿雅!」後面追上來的林隋洲眼見這一幕,狠狠握了握拳的也翻欄跳了下去。
「媽的,這都叫什麼事啊?」扶著人追上來的周獠一看,扭頭喊著慕蓉把人照看好,也二話不說的往橋下跳去。
橋面上的唐茹哭得軟倒在地,一口一句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傻。
雨中過往的一些車輛,也有些忍不住好奇的停下來圍觀。
林隋洲的幾個保鏢互看一眼,心想,老闆都跳了。為了這份還不錯的工作也好,出於職責所在也罷,全都跳吧。
於是幾人跟下餃子似的,一鼓作氣全往下跳了。
河面約寬十五六米,流水很平靜,只是比較渾濁。
周濤見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姑娘,奮不顧身的隨自己跳了下來,連忙朝人遊了過去。
「阿雅!」他迫切的想要擁抱她,親吻她。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去做了。
他或許是有些醉了,但也許只是太過思念太過渴望了。
何爾雅拼命把人推開,抬手出水面給了他一巴掌,「你瘋了嗎,我可不希望身上背條人命債?」
這時,林隋洲也遊了過來,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再眼裡。遊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在水底又朝人踹了一腳過去,然後摁著那噁心的頭就往水裡壓。
「既然這麼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阿雅、阿雅是我的……是我認識她在先的……還給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