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擁有了一切。
去封家送脆皮腸的春山回來了。他說,“封大伯家來了客人,是封大哥長官謝將軍的親兵,吉爺。說謝將軍過幾天就要回邊關,吉爺來拿給封大哥的家書。封大伯高興,留吉爺在家喝酒,還請了李里正、馬叔作陪。”
謝將軍……封景的長官不會是謝明承吧?他還有幾日就要走了,不知休書何時能送來。
夜幕降臨,繁星捧出一輪明月。平頂山下的山村籠罩在茫茫夜色中,神秘而寧靜。
翠翠在韓家吃了香噴噴的紅燒肉,才叼著火腿腸進山。怕它遇到危險,韓莞還讓春山把它送到山腳下。
等到兩隻虎睡熟,韓莞就把春嬤嬤叫進了西屋,有些事必須打探清楚。
關上門,她悄聲說道,“嬤嬤,下晌謝明承來家了。”
春嬤嬤的眼睛瞪圓了,吃驚道,“他來做甚?不會是送休書的吧?”
韓莞道,“他倒是說了要休我。只不過,翠翠放了個臭屁,他以為是我乾的,休書還沒給,就先氣跑了。”
春嬤嬤的嘴張得更大,“喲,怎麼會這樣巧。這事若傳出去,姑奶奶的名聲會更不好。那個翠翠,放……”她沒好意思說放屁,頓了一下,又道,“幹那事,也不選個時候。”
韓莞苦笑道,“嬤嬤放心,這話他不好意思拿出去說,說出去他也沒臉。至於他對我的印象,我早不在乎了。印象越不好,越能早日掰扯開。”
她摸了摸頭頂,又道,“自從上次在山上摔了跤,我幾乎所有的事都想起來,就是記不清我是怎樣被韓大夫人騙去做那件事的……有一種罕見的疾病,叫選擇性失憶,很少有人知道有這種病。就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我覺得我就是得了這種病。那件事是我這輩子的劫難,讓我羞於啟恥,羞於見人,甚至不願意想起……之前我慶幸忘了,可今天看到謝明承,他那樣辱罵我,我覺得我不能忘。我也是受害者,比他還慘……”
春嬤嬤捂住嘴哭了起來,哽咽道,“都是韓大夫人作的孽,你是她堂侄女,她怎麼能這樣害你。還有三老太太,你是她嫡嫡的親孫女呀,賣了姑奶奶,好處都謀給小兒子。還有老爺,他是你的親爹老子,由著三老太太把你賣了,由著韓大夫人作踐你,連個屁都不敢放。當初三老太太揉搓太太,他也是這樣……”
韓莞的頭腦似又有了些清明,腦海裡出現韓家三老太太,也就是原主祖母小包氏,無事就罵原主親孃黃氏,三天兩頭讓黃氏去她住的小兒子韓泊壽家立規矩。黃氏之所以在生產時大出血死亡,就是小包氏先罰了懷孕八個月的黃氏跪,黃氏流血造成早產。黃氏死了,她還把罪名扣在韓苒頭上,說她克母……
當初韓大夫人要過繼原主,三老太太反對的厲害。原主皮囊好,老太婆正想賣個好價。後來她的小兒子韓泊壽連升三級當上正五品的千總,她才鬆口放人。
春嬤嬤用帕子擦了眼淚,又道,“老奴記得,姑奶奶剛過了孝期,那天大夫人把姑奶奶叫去密談。姑奶奶回屋後哭了許久,說大夫人說,只要聽她的話,就想法子把二老爺調去外地為官,再把二太太和四爺、八姑娘都帶去任上,就能讓二老爺脫離三老太太的掌控。而且,若姑奶奶真的跟了那個人,哪怕當個側妃,也是四少爺和八姑娘的倚仗……”
往死路上推
韓泊深在韓家族中行二,被稱為二老爺,江氏則是二太太。韓宗錄在那一輩男人中行四,為四爺,韓苒在姑娘中行八,為八姑娘。三老太太的男人在老一輩男人中行三,被稱三老太太,他們這一房也是韓家三房。三老太太的小兒子韓泊壽,是韓六老爺。
韓莞納悶道,“側妃,讓我設計的不是謝明承嗎,他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