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昉給了她希望麼?
為什麼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元諾悔婚的希望,為什麼會是褚昉給她的?
陸鳶腦子一片混沌,分不清是失望還是無助,抑或憤怒。
「姐姐,你明天跟我一起進宮吧,說不定會有貴人喜歡你的瓷器,要問你些其他問題呢?」
能排解姐姐憂心的大約只有生意的事了。
陸鳶心頭忽閃過穎安郡主的名字,應了妹妹所請。
第二日入宮後,陸鳶姊妹先去了崔太妃處,崔太妃看過陸鳶帶來的汝瓷,讚不絕口,又對她早有耳聞,不覺就拉著她話起家常來,陸鷺則去了梅妃處。
說來也巧,褚昉母親鄭氏和另一位命婦恰也在今日入宮慶賀崔太妃嫁女,殿上見到陸鳶,不由得一愣,陸鳶卻大方同她行禮,並沒覺得尷尬。
鄭氏誇過穎安郡主,又將準新婿周玘誇獎了一番,說著說著就扯到了自家兒子身上。
「算來照卿比周侍郎還要長上幾歲,至今無子,我這當孃的,實在替他愁啊。」
鄭氏悵然嘆了一息,餘光瞥眼陸鳶反應,見她容色無甚起伏,心下才定了些。
崔太妃忙安慰鄭氏,另一位命婦接話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姐姐,我是懂你的,我那女兒早過及笄,相來相去,死活不願嫁,我也正愁著呢,後來我才知,她竟早早有了屬意之人,這才不願嫁。」
這位命婦姓高,夫家是徵羌侯竇家,自褚昉和離後,與鄭氏來往愈加頻繁了些。
一聽這話,崔太妃來了興致,問竇家女屬意何人,鄭氏也假作不知,附和著問。
高氏訕訕一笑,看向鄭氏說:「老姐姐,你竟還沒看出來麼?」
她這樣一說,崔太妃立時就明白過來,原來竇家女屬意之人是褚昉?
崔太妃不由去看陸鳶神色,見她仍是禮貌笑著喝茶,沒有半點失落,倒像一個看熱鬧的局外人。
鄭氏故作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狀,喜道:「怎不早說?你家那閨女我喜歡的很,長得水靈,知書達禮,原還怕她嫌棄照卿成過親,我才多番忍著沒敢提,早知如此,咱倆這親家不早成了麼?」
鄭氏和高氏這便互相誇起來,鄭氏誇高家女良配,高氏誇褚昉賢婿,崔太妃和陸鳶則都帶著樂見其成的笑容,看著熱熱鬧鬧的二人。
兩人說得興起,當即便要定下親事,還請崔太妃做個見證人。畢竟是喜事,一個是年輕有為的國公爺,一個是知書達禮的侯門女,且兩家長輩開了口,崔太妃自不能辭,當即便答允做這月老,賞賜一對玉如意作為兩家信物。
鄭氏滿面喜色接下玉如意,謝過崔太妃,又看一眼陸鳶,帶出盡釋前嫌的慈藹笑容,似有些真心地祝福說:「你是個好孩子,一定能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好郎君,倒不必著急。」
聽來到底有些高高在上的施捨意味。
陸鳶的笑容卻是發自肺腑,真心誠意道句恭喜。
恭喜褚昉再覓佳人,良緣另許。
···
陸鷺不止給幾位妃嬪帶了謝禮,也給聖上帶了一套造型雅緻的茶器,因聖上經常來梅妃處,遂託梅妃轉送。
梅妃卻道:「聖上今日得空,在紫宸殿歇息呢,你一片心意,還是親自送去的好。」
陸鷺見聖上的次數也不少了,但每次都不敢直視天威,聽說要她自己去聖上寢殿送東西,忙推說身子不適,想早點出宮。
梅妃關心道:「身子不適?你稍等,本宮傳御醫來。」
陸鷺忙阻下,連說不必,「就是女兒家尋常毛病,不用看大夫的。」
梅妃自然看出她的慌張,笑著說:「聖上又不是老虎,你何故如此畏他?」
陸鷺唇角抿了抿,訕笑不語。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