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被控制住了,尾巴一甩一甩的,還在那裡頂嘴:「怎麼不叫,我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你管不著!」
徐建白:「還挺倔強。」
小狐狸又扯著嗓子叫了一聲,表示自己就是這麼倔強。
然後,她就被罰抄二十遍陳涉世家。
晏安安的爹爹是隻肚子非常有墨水的狐狸,還參加過科舉,聽說是個進士,只不過她爹說那個朝代將傾,世道混亂,不值得再為當朝效力,於是便罷官帶著他們一家回山裡了。
晏安安後來就在想,是不是那時候她爹已經知道正神即將隕落,秩序將會重組,所以帶著他們回山避禍?可惜她太不懂事,偷偷跑下山去,然後就被道士給抓了。
那時她正在抄陳涉世家,她的字是她爹教著寫的,寫的尚可,只不過在這道士眼中就看不過眼,糾正她的坐姿,寫了錯字要重寫,字型潦草要重寫,一遍一遍寫完之後,還要親自呈上去給他檢查,檢查透過之後懲罰才算是瞭解了。
晏安安想想就覺得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時常懷疑,自己當年能喜歡上徐建白,是不是就是被虐待出問題了?
後來晏安安接觸了現代文化,又開始懷疑自己大概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症。
晏安安抬頭看了眼徐建白,一如既往的冷淡如冰,一旁桌案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筆墨紙硯,晏安安只能老老實實的過去開始認真重寫。
大殿之中安靜的很,此時陰陽兩界相融,連外面的蟲鳴聲都聽不見,只有來來往往的鬼差和被帶來的鬼,在辦完事之後,略帶奇異的偷偷看一眼正認真 抄寫的小狐妖。
這小狐妖是什麼來歷,竟然在這裡面不改色的寫表文。
等著晏安安寫好了之後,一抬頭大殿中已經一個人和鬼都沒有了。
晏安安看看四周,往外走了走。
大概是因為陰氣和陽氣交匯,空間的界限也不明顯了,明明只是走了幾步的路,卻已經來到了後堂。
那裡大概是陰差們休息的地方,晏安安正打算退出去,就看到其中一件熟悉的官袍,官袍旁邊的小案桌上,放著一碟點心,和第一次來城隍廟時那個小道童給的很是相似。
晏安安正打算仔細看看的時候,背後突然間傳來冰冷的嗓音:
「在這做什麼?」
晏安安連忙轉頭,就見徐建白正皺眉看著她,
「想吃就過去吃,做什麼這麼探頭探腦的。」
晏安安:……
晏安安:「誤闖,誤闖。」說著趕忙關上了門。
徐建白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往前走去。
晏安安把自己寫好了的表文重新呈交給徐建白,多少年沒經歷過竟然感覺有些被檢查作業的緊張。
這要是再被打下來一次,她今晚可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雖然也不是不願意……小狐狸偷偷瞥了一眼那張面如冠玉的臉。
但是徹夜寫表文還是累了些。
徐建白看著剛寫好的文章,感覺到一道目光悄悄的在他身上徘徊不去,看一次又一次,明顯到讓他根本無法忽視,他忍無可忍的訓道:
「又要做什麼?」
然後就見那小狐立即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老實的不像話。
總是這樣,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變,這小狐狸一旦察覺不好立即表現的比誰都乖,像是這樣就能不受罰一般。
讓人覺得訓她兩句都多餘。
晏安安安靜了一會,聽著紙張翻動的聲音,抬頭問道:「大人,這一次的可以嗎?」
徐建白沒有回應,晏安安的心立即就提了起來,過了一會徐建白才道:
「可以了。」
晏安安終於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