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瓷磚地面上,留著一灘水和塊塊碎玻璃,沈溪瞄了一眼,這玻璃應該就是剛剛那一聲的來源吧。
而此刻,鍾瑾瑤已經站在了休息室的小床邊,床上坐著一個人,那人胳膊上包紮著厚厚的繃帶,使得羽絨服也只能半披在身上,那張精緻的臉上,也是留著明顯的淤青,額頭上貼上了醫用膠帶,臉蛋還有輕微的挫傷,嘴角也破了。
“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沈溪驚訝的看著這個女人,這女人可不就是鍾瑾瑤朝思暮想的江寧悠小姐姐,怪不得電話裡那麼驚慌,這傷和自己被劫走那次,簡直有得一拼了。
“只是路滑,摔了一跤罷了。”江寧悠看了一眼走進來的人,直起身道。
“摔了?”沈溪眼睛裡帶著明顯的質疑,目光緊逼著江寧悠,問道。
“對啊,不過她的傷都已經包紮好了,現在應該不會有大問題。”鍾瑾瑤聽這話,趕緊出來打圓場,都傷成了這樣,誰能相信是摔得啊,但是人家不樂意說實話,自己也沒辦法。
沈溪打量著她們二人,眼睛轉了好幾圈,才驀地一笑,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道:“那以後可得小心點了,瞧著杯子都摔破了,要是不小心再傷到你了,可不太好。”
“我去打掃——”鍾瑾瑤聽到沈溪的話,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猛一拍腦袋,急忙跑了出去。
望著休息室的門,重新關了上去,沈溪走到江寧悠身前,瞧了瞧她身上的傷,說道:“趁她出去了,有什麼事快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
沈溪一笑,道:“打碎杯子,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你可是有對策了?”江寧悠吐了吐舌頭,也不繞彎子,直接問她,鍾瑾瑤應該早就把收購訊息告訴她了,而她也在辦公室呆了那麼久,也不可能一直閒著,什麼也不做,況且她家還有個嬌妻在等著呢。
“驚喜,要等過年的時候才會有。”沈溪嘴唇微動,臉上帶著一抹謔笑。
“那就好。”
“你不是知道未來嗎?很多事都可以預防,比如——你這一身的傷。”沈溪滿臉戲謔的看著一身傷的江寧悠,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她是個絕對聰明的女人,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她——格外的笨。
江寧悠搖了搖頭,動了動胳膊,故作輕鬆道:“這傷不受可不行——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啊”
“喔?”沈溪有些詫異,道。
“葉家的老爺子死了。”
“他與我們有關係嗎?”沈溪隨口回道,這她們葉家的事,對葉梓霖的影響更大一些吧。
江寧悠仿若沒聽到那問話一般,轉頭望了一眼沈溪,表情卻帶著狠厲,語氣卻淡然道:“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沈溪暗忖著,心裡也猜了個十之八九,道:“你應該知道兇手是誰吧?”
“這個年,註定還是不平靜啊。”江寧悠似乎因久做而感到不舒服,便將被子拉了拉,往牆上一靠,半靠望著房頂,目光霎時也黯淡了下去,嘴唇輕輕道:“快結束了——”
“這掃帚可讓我好找啊。”
沈溪還未來得及繼續問下去,休息室的門便一把被推了開,接著鍾瑾瑤的叫聲,便鑽進了耳朵。
“打掃衛生的阿姨不知道去哪了,好不容易才在衛生間找到的。”鍾瑾瑤說著舉了舉手中的掃帚,趕緊去清掃著地上的碎玻璃。
房間裡只剩下了碎玻璃在地上滑動,留下來的刺耳聲音。
“對了,你媳婦兒什麼時候生產?”江寧悠打破了沉寂,問道。
本來沉默的沈溪,聽到這話,臉上立馬幸福滿滿,嘴角也揚了起來,道:“快了,過年前後吧。”
媳婦兒——過年?沈溪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