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季聞鍾在手機上打車,之後拖著時傾上了車。
一路上,時傾一直在脾氣,嘴裡不停地罵他是混蛋壞人,還哭著喊著要司機報警,惹得師傅頻頻看著後視鏡。
那打量警惕的眼神明晃晃的,中途甚至質問季聞鍾是不是流氓壞人,專門去誘騙人家姑娘的,那架勢一度想把車開到派出所。
季聞鍾為了自證清白,翻出手機的相簿,指著上面兩人的合照,司機才終於相信他們是情侶。
小插曲後,車一停,季聞鍾迫不及待地扶著時傾下了車。不過關門的短短几秒,小姑娘就像只蝴蝶兒張著手臂飛走了。
季聞鍾一看嚇一跳,大步靠近拉住她,“傾傾,不能跑到馬路上去玩,很危險的。”
“你弄疼我的翅膀了!”時傾皺著眉頭,用了十足十的勁拍掉他的手,轉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嘶。
季聞鍾低頭,手背已經紅了一大片,她發起酒瘋來還真是不留情。
抬頭望去,做壞事的小姑娘已經走遠了。乍一看走得還挺端正的,如果忽視她一路往綠化道直線走去的話。
眼見她就要一頭倒進樹叢中,季聞鍾心中一緊,像個老媽子般操心,握住她的手腕。
“這邊也不能走。”
時傾被他攔住,臉上浮現迷惘,腳尖微轉要往右邊走。
這邊也不是回家的方向,季聞鍾再次攔住她。
面對一再阻撓的男人,小姑娘鼓著臉,溼潤迷茫的眼睛瞪著他,“你幹嘛呀!”
她生氣的樣子好像只河豚,季聞鍾心中惡念一動,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驚訝道:“還挺軟。”
時傾張嘴就咬他,季聞鍾眼疾手快地收回手指,眉梢一挑,“你是小狗嗎?怎麼還咬人。”
時傾腦中雖然一團漿糊,卻也聽出是在罵她,當即要抓打他,“你才是狗,你才是狗呢。”
季聞鍾一邊往後躲著她,嘴裡還欠揍地挑釁,“打不到打不到。”
時傾反應緩慢,每一次要抓季聞鍾都被他輕鬆地躲過去,心中受挫,嘴巴一撇,原地抱膝蹲在地上,埋頭哭泣。
這樣的動作季聞鍾只在小學生見過,班上的女生被淘氣的男孩子欺負後也是這樣哭泣的。
他哈哈笑了起來,跟著蹲在小姑娘旁邊,裝模作樣的,“嗚嗚嗚,傾傾欺負我,我也要哭了。”
他惡人先告狀。
時傾哭得更委屈了,抽噎聲從手臂下飄出來。
季聞鍾一頓,嬉皮笑臉地往前湊個腦袋,“真哭啦,傾傾?”
小姑娘不理他,肩膀一顫一顫的。
玩過頭了。
季聞鍾真慌了,手足無措,“傾傾,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你道歉,不哭好不好?”
她哭得更兇了。
“我真的錯了,傾傾是小仙女,季聞鍾才是狗。”
“你起來打我罵我,別哭了好不好?”
……
任季聞鍾怎麼道歉,小姑娘無動於衷,只不過哭聲減弱。
季聞鍾眼看道歉沒用,直接拽起時傾的手臂,試圖看清她的表情。
他的力道很大,時傾被他扯著站了起來,手臂橫在前面遮住臉不讓看。
這樣子還真像個小學生。
季聞鍾失笑,“傾傾,外面冷,我們回家哭好不好?”
時傾隱約覺得腿腳有些麻,吸著鼻涕,隨著季聞鐘的動作放下手臂,露出略顯浮腫的眼睛。
季聞鍾拿出紙巾給她,打趣道,“傾傾像只小兔子一樣。”
在外頭吹了這麼久的冷風,時傾酒意也散了一大半,不再胡鬧亂走,只是抿唇不說話。
季聞鍾牽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