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你先下去吧。”
時傾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男人,莞爾,“如今我沒什麼事了,你無需自責擔心。”
薛昭深深地望著她,許久,才應聲離去。
轉頭,時傾楚楚可憐地眨巴眼睛,“還需兄長幫幫我。”
沈知南沒什麼好脾氣,白她一眼,“你自己非要私自出城,如今出了事倒想起我了,當初我說的話全當耳旁風了?”
“兄長,這事也不能全怪……”話未說完,時傾重重地咳了幾聲,臉色蒼白,嚇得沈知南又是叫大夫又是讓人端藥。
“沒事。”時傾阻止他的一系列動作,語氣夾雜明顯的虛弱。
“是,你沒事,受傷昏迷都不算事,倒是我這個作哥哥大驚小怪。”
“哥哥~”時傾雙手堪堪握著他的結實的小臂,眼中盈盈秋水,“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這次就幫幫我吧。”
她平日總是規規矩矩的兄長長,兄長短的。
如今有事相求,倒是乖巧服軟地喊他一聲“哥哥”了。
可這一聲軟糯的“哥哥”也叫沈知南硬不下心,他認命地嘆息,“事到如今,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呢?”
見到他的態度,時傾莞爾:
“我也不奢求此事能瞞過爹孃。只是怕他們會遷怒薛昭和秋月,希望哥哥到時能為他們說幾句話,免了他們的責罰。”
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濃郁,沈知南瞳孔微轉,不可置信:“你喜歡薛昭?”
時傾愣了一瞬,驀地移開視線,“怎麼會,兄長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喜歡他呢?”
沈知南沒有忽視她下意識的慌張,心中的迷霧終於清晰,“沈知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兄長?”時傾愕然地抬眸,眼中的慌亂緊張彰顯無疑。
沈知南霍的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次出城,是誰的主意?”
他這是覺得她被人哄騙,與薛昭私會才出的城?
時傾目不轉睛,眼神純澈分明,“這次出城,是我的主意。但我們是三人一道,只為採藥。並非兄長所猜測的那般。”
“可我來時,只有你們二人。藥鋪那個叫姓丁的人呢?”
“事發突然,我叫她先回城中,以免不測來相府報信。”
沈知南閉了閉眼,“也就是說,昨晚只有你和薛昭待在一起?”
“是。但他並未對我做出任何不軌之事。”
時傾定定地仰頭看他,眼中不知不覺噙滿淚水,“妹妹九死一生,如今兄長竟然只在意這些麼?”
沈知南深深呼了一口氣,“並非我在意。只是今日之事,全府的下人都知道了,你叫他們怎麼看你,一個千金小姐徹夜不歸,就是同護衛待了一夜?”
“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
淚水終於兜不住滑落下來,少女依舊強忍哭泣。
“傾傾,”沈知南神情軟和,“我只是擔心你。你也知道,母親如今正思量你的婚事,是御史大夫之子蘇闌卿,論家世樣貌品性,完全配得上你。”
“你和薛昭的身份如雲泥之別,你是不可能同他在一起的,我只是怕你被他矇騙,到時傷的是你自己。”
時傾呆滯地看著他,淚水源源不絕。
“兄長,我……”
沈知南粗糙的指腹輕柔地拭去滾燙的淚水,眼中滿是憐惜,“這事情我會幫你。但是答應兄長,別再跟薛昭有牽扯了,好不好?”
時傾沉默良久,“但是能不要把他趕出府嗎?至少在我出嫁之前。”
“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保證不能越界,否則到時兄長也幫不了你。”
“我知曉了。”時傾濃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