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出會結束,牧雲歸將所有的回答交給其他員工。
他自己邁著長腿站在時傾面前,居高臨下:“走吧。”
冰冷的聲音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時傾站起身,跟在他身後。
牧雲歸似乎不滿意地轉過身,握住她冰涼的手,坐上車直奔公寓而去。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沉重到讓人呼吸不了。
一下車,牧雲歸就直直地拽著她上樓。
他步子走的極快,時傾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上。
這一下來,冷空氣灌入鼻腔,她又禁不住乾咳起來,神情脆弱得令人憐惜。
牧雲歸腳步僵住了一息,但也沒有減速的意思。
一進門,牧雲歸就鬆開她的手腕。
他什麼也不說,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光是往那一站,深沉的眼就看得人犯怵。
時傾揉了揉手腕,白皙面板上的紅痕尤為明顯。
牧雲歸看著她脖子上的那條紅色圍巾,眸色晦暗不明:
“這條圍巾好看嗎?”
嗯?
時傾低頭,戴的圍巾還是昨晚牧修明隨手買的那條。
她覺得顏色還挺百搭的,材質柔軟舒適,就戴上了。
“挺好的。”
男人冷笑一聲,“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動作停下,時傾垂眼似乎在思考:“我應該說什麼?”
“今天看了釋出會,你有什麼感想?”
依舊是過於平靜的語調。
“說起這個呀,雲歸哥你真厲害,你是不是傻一開始就知道吳總那老頭會使詐,所以防了他一手?”
笑容明媚,欽慕之色浮現。
事到如今還在演戲。
牧雲歸只覺得心中荒涼,連帶著聲音都寒了幾分:
“要是我沒有準備呢?要是公司受到打擊乃至破產,我也不再是總裁,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如果沒提前發現她和牧修明聯手,這一切又是怎樣發展的。
他失去一切,甚至所愛的人?
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稍微一想,牧雲歸就怒火難消。
“你到現在都還想著騙我。”
時傾低著頭不說話,話已經暗示到這個地步。
她說再多都是蒼白無力,火上澆油。
她的沉默在牧雲歸看來無疑是預設。
時傾抬首,直視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的眼睛依舊純澈乾淨,坦蕩到找不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愧疚。
牧雲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冷笑道:“一個星期前。”
時傾還在回憶,這個點正好是牧修明叫她偷拿檔案的節點。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無話可說。”
好一個無話可說。
牧雲歸張著嘴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神情陰翳地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
“你無話可說?那好,我來問你,你和牧修明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的氣勢過於攝人,墨黑的眼睛帶著狼一般的兇狠,時傾偏頭:
“無可奉告。”
“李妍傾,你看著我!”像是被激怒的雄獅,他忽然靠近。
他的氣息濃烈而危險,時傾的身子不由地輕抖,睫毛微顫,對上他深沉無比的眼。
“我再問你,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計劃接近我?”
“是。”
“你昨天把檔案偷出去就是因為牧修明?”
“是。”
“你對我的喜歡,示好,是不是都是虛假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