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中毒了,我和張大夫不可能判斷錯的。”
昨晚留的血的確是濃稠的不正常的黑色,是中毒的症狀。
“什麼藥這麼稀罕要到城外才有?為什麼要叫你去?那裡會不會很危險?”
她神色焦急,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顧蕭嘴角勾起笑意,眼尾上揚,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她。
時傾羞惱道:“誰關心你了,我這是擔心你沒能把藥給採回來。”
顧蕭從喉嚨裡溢位一聲輕笑,低低笑了聲,眼角眉梢都帶著柔和。
“好好,你放心吧。那兒沒什麼危險的,只不過我怕別人太慢耽誤你治病,只好親自去採回來了。”
時傾眨巴眼睛,反覆確認他的神情,“那你小心點,我在這等你回來。”
等顧蕭走後,時傾才都發覺一個陪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說沈晏,就連尹新月也不見人影,她無聊地躺了一下午。
終於,在儘量不牽扯到肩膀上隱隱作痛的傷口下,時傾行動緩慢地下床走到窗邊。
今天天色透著不正常的亮色。
一眼望去,烏雲密佈,彷彿被人突兀地潑了盆墨,顏色深淺不一。
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顧蕭能否趕回來?
隨手披上一件外衣,時傾素手推開房門,漫無目的地在長廊上走走停停。
暴雨前的風總是格外猛烈,毫不憐香惜玉地折騰院子裡的薔薇,幾番折弄下來,明豔的花兒搖搖欲墜,好不可憐。
不知過了昨夜那事,尹府的人知不知道沈晏的真面目。
這麼想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院子。
四周空無一人,光線也越發暗了,使人如處漫漫長夜中。
層層疊疊的黑雲籠罩在頭頂上,彷彿隨時就要落下來。
這是到哪了?
心中暗想,時傾環顧四周,盡是四通八達的長廊和亭閣。
忽然,前方不遠處一串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藉著風傳到耳中。
尋聲望去,只見玄色的一角衣袍飄入眼簾,接著是高大挺拔的身形,一張凌厲又邪魅的側臉。
是沈晏!
條件反射地,時傾反身緊貼在一根柱子後面,放輕呼吸,而後試探著一點點挪出眼睛去觀察。
只見沈晏打量四周一眼,而後對身邊的黑衣人吩咐了什麼,便轉身走進身後的房間去。
那個黑衣人警惕的觀察四周片刻,隨即迅速離開消失不見。
時傾輕輕呼氣,靜靜等待片刻,確定黑衣人是真的離開了,這才從柱子後面走出來。
抬眼看向沈晏進的那間房,沉吟片刻,輕輕地抬著腳、貓著身子向那邊靠近。
來到窗戶外,她小心翼翼地慢慢伸頭,眯著眼從窗戶縫隙中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