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拿著的紅果子都被她捂熱了!
沈蘊玉黃昏帶轎子入府時,滿園賓客都等的毫無脾氣了,沒見過新郎官這麼能逛的,沈蘊玉要是時間夠,都恨不得帶著石清蓮去外城再走一趟呢。
新郎新娘入院之後,先拜天地,沈蘊玉沒有父母,便只拜了石清蓮的父母,夫妻對拜後,兩人共入洞房。
按著常理來說——沈蘊玉送新娘子回新房、挑開蓋頭之後,便該回來敬酒的,但是沈蘊玉處處不按常理,他這人今天一整天就沒按過常理,他回了廂房內後,「啪嗒」一下把門踢上,就不打算出去了。
新房間點著紅燭百盞,桌上和床鋪上都鋪滿了花生桂圓等東西,偌大的琉璃鏡裡倒映著燭火與新郎新娘紅艷艷的衣裙。
那衣裙上彷彿有粼粼的水光流動一般。
沈蘊玉將石清蓮放到床鋪上,沒去尋挑杆,而是直接用手撩開石清蓮的蓋頭。
紅蓋頭之下,是一張瀲灩的芙蓉面,一眼望來,像是能望酥沈蘊玉的骨頭。
窗前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沈蘊玉低頭,動情的吻上她的唇瓣,石清蓮輕輕地推搡了他一下,然後才道:「還未曾喝交杯酒。」
沈蘊玉便將她抱起來,抱到桌旁,讓石清蓮坐在他的腿上,然後拿起酒杯,倒上交杯酒,與石清蓮交杯飲盡。
酒水是很甜的果酒,並不辛辣,石清蓮才剛將酒水嚥下去,沈蘊玉便掐著她的下頜迎了上來,兩人在椅子上吻的難解難分,沈蘊玉直接把她往桌上放。
他挑的這桌子,結實耐用,高度也很合適。
石清蓮被他吻的氣喘吁吁,「你不準胡來」幾個字才剛到喉嚨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便聽見廂房外面一陣腳步聲。
沈蘊玉動作一頓。
竟是一夥兒人在外面起鬨,非要讓沈蘊玉出去喝酒。
鬧洞房來了。
沈蘊玉沒想到,竟有人敢鬧他的洞房,他先將石清蓮放下,去廂房外處理。
他已經很多年沒親自動手打過人了。
但沈蘊玉沒想到,他前腳剛出廂房,後腳便有一夥人直接從窗外破窗而入,為首的正是殺氣騰騰的永寧侯世子!
永寧侯世子前些日子傻過一次,後來被國醫聖手日日施針給治好了,石清蓮是等人好了之後,才從陸姣姣嘴裡知道這人還傻過一次的。
據陸姣姣說,永寧侯世子傻的時候還挺好玩的,人不傻了之後都不好玩兒了,但是她也走不脫,只能硬著頭皮一天天跟永寧侯世子互相折騰。
石清蓮將此定義為:拉扯。
這肯定是拉扯。
這次她成婚,宴請了陸姣姣,永寧侯世子也跟著來了,但是石清蓮沒想到,永寧侯世子居然會直接破窗而入!
永寧侯世子衝進來的時候還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跟了三個人侍衛,他們四個衝進來後,直接將石清蓮扛出去,趁著沈蘊玉被糾纏,將石清蓮丟到一個擔架上,然後抬起來就跑!
石清蓮猝不及防,跌坐在擔架上。
擔架很穩,還貼心的做了扶手,她一個人坐在上面,絕不會跌落下去,另外四個抬擔架的人也很穩,抬著她,三兩下便竄上了房頂。
明月在天上,屋簷在足下,風吹過她的裙擺,她聽見滿堂賓客都在叫。
永寧侯世子,何其記仇啊!被搶了一次新娘子,非要搶回來是吧?
石清蓮想過自己與沈蘊玉成婚的婚禮夜晚當如何度過。
或許是桌案,或許是床榻,或許是鏡前,或許是浴桶,就是沒有想過,是房頂。
還是這麼多人一起!
她的新婚夜,註定與眾不同,且不得安寧。
「沈蘊玉!」永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