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玉的唇瓣都跟著抿緊。
他很想斥一句「我不要,你就去找別人嗎」,在看到她的眼淚時,又硬生生的嚥下了。
石清蓮又委屈又生氣。
她不想哭的,也不想和沈蘊玉吵這些,這些話說起來好丟人,她想起來之前自己乾的那些一廂情願的事覺得更丟人,便一把捂住臉,頭也不回的往山洞外面跑出去了。
許青回剛把乾糧拿出來,香甜的大餅才剛舉起來,石清蓮已經跑掉了。
許青回僵硬的舉著手裡的餅,發現自己根本跟不上他們兩個吵架的節奏。
而落在原處的沈蘊玉冷冷的掃了許青回一眼後,驟然轉身離開。
一時之間,整個山洞裡只留下了許青回一個人。
哦不,還有他的香甜的餅。
石清蓮出了山洞之後,便一刻都不想在外面多呆了,她騎上馬,自己往林子外走。
沈蘊玉出來的時候,正瞧見石清蓮上馬離開的背影。
小狗崽子委屈壞了,上馬的時候,肩膀還是一抽一抽的。
沈蘊玉吐出一口濁氣來,捏了捏發脹的太陽穴。
他拿石清蓮一點法子都沒有。
弄不死,扔不掉,每天被她氣的胸口疼。
罷了,且先讓她回去。
沈蘊玉最後掃了一眼石清蓮遠去的背影,隨即收回視線來,轉而上馬。
他得繼續去跟著順德帝的狩獵隊伍,他不是那種可以隨意離去的小官,順德帝不回,他也不能回。
沈蘊玉上馬之後,駕馬向前方追去。
他剛才跟著石清蓮、許青回出來,現下已經脫離隊伍了,需得快些趕上去。
他提馬
在樹林中穿行。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天上的雪花下的更大了,方才只是混在風中,如南海小珍珠般大的一點,現在成了指甲蓋般大,已在山路上蓋了薄薄的一層白了。
寒風吹面,枝丫搖晃。
沈蘊玉眯著眼眸看著天色,雪色有更大的趨勢。
山中地面落雪,泥濘濕滑,這種天氣,已經不適合再打獵了。
更何況,順德帝的身手本就一般,做了皇帝之後更是未曾操練過,若是從馬上摔下來,便有的瞧了。
他的念頭才剛竄起來,還未曾多想,便聽見一陣馬蹄聲從身後響起。
他習慣性的側眸一掃,防備的將手摁在左側繡春刀上,便瞧見了許青回一臉挑釁的從他身邊策馬而過。
經過他的時候,許青回頗有些倨傲的抬起了下頜。
沈蘊玉面無表情的目送著許青回的背影離開,開始在心裡盤算許家這些年都做過什麼髒事,犯過什麼律法。
抄家了吧。
許青回騎在馬上一路縱馬回了隊伍之中。
之前沈蘊玉和石清蓮吵架的時候,他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兩個人都已經出來了,他跟著從山洞裡出來之後,本是想和石清蓮一起走的,但是轉瞬間又忍住了,他沒有忘記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
他,許青回,需要一個官職。
之前他覺得,他拿一個官職,是要去證明自己是要讓康安知道他並不是廢物,他也有站起來的能力,但是現在,他覺得他拿到一個官職,是要給石清蓮一個安全感。
他要讓石清蓮知道,他是一個不弱於沈蘊玉的人,也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一想到石清蓮用那種仰慕的眼神看著他,許青回就覺得心下火熱。
在石清蓮都不知道的時候,許青回甚至已經在腦海中走完了和她的一生。
於是許青回又甩了兩下馬鞭。
馬鞭在半空中發出清脆的爆裂聲,許青回如風一般,縱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