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上,寫了碩大的幾個字。
郡主府。
江逾月上
前,與門口看守的郡主府私兵道:「小女為江家三女,江逾月,有要事求見金襄郡主。」
門口的兩個私兵互相對視了一眼,一個和江逾月還禮,讓江逾月稍等,然後進去通報,另一個繼續在門內守著。
江逾月便繼續站在門口,一陣冷風吹過,颳起她臉上的斗笠,她便努力的把自己的脊背挺得更直,站的更穩。
她知道自己深夜來訪,於理不合,但是看金襄郡主這個夜夜笙歌的樣子,應當也不是很在乎什麼禮節不禮節的——硬要算起來,她還是金襄郡主的小姑子、她還得喊金襄郡主一聲二嫂嫂呢,金襄郡主應當也不會對她視而不見。
她大概在府外等了半刻鐘,去府內通報的私兵便回來,引著江逾月往府內走。
江逾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斗笠,跟著走進了郡主府。
她與金襄郡主沒那麼熟,當初金襄郡主嫁進來的時候,她還被石清蓮摁在閣樓裡,二哥成婚,她也只是露了個面就回去了,她也是第一次來金襄郡主這裡,以往她與這位二嫂嫂都沒什麼話可講,甚至在江府中見面就是爭吵,這位二嫂嫂對所有人都充滿了攻擊性,江逾月自然也知道為什麼——她與江照木關係不錯,也曾試圖調和他們夫妻二人,她曾單與江照木聊過天,試圖緩解他們之間的緊張關係,卻聽見了一耳朵的秘聞。
她二哥說,當初他喝多了,在定北侯府,是被金襄郡主勾引去的,當時金襄郡主將他當成了旁人,才會與他春風一度——而最開始,金襄想要勾引的那個人,卻是沈蘊玉。
江逾月聽她二哥親口講過,說金襄痴迷沈蘊玉,甚至曾乘坐郡主馬車,在北典府司的門口等著沈蘊玉,只可惜,沈蘊玉根本不搭理她,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勾引成了她二哥。
金襄被迫嫁給了她二哥,對江府的所有人都充滿了惡意,後來更是搬出了江府,自己一個人在郡主府過活。
從始至終,金襄也是求不得的那個。
金襄想要的是沈蘊玉,可沈蘊玉卻早已與石清蓮勾連在了一起,而且,石清蓮還一手促成了金襄與江照木的婚事,造成了金襄的悲劇——
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江逾月的心繃的越發緊,她想,她大概,找到了勸說金襄的辦法。
彼時,她正跟著看門的私兵向院內走過,這郡主府內燈火輝煌,仿若白晝,金襄斜靠在一張美人榻上,在她身邊,有兩個小倌模樣的男子在為她捶腿,遠處還有一個琴師在彈琴,一個身材碩長的男子在舞劍。
月下美男舞劍,身姿矯健,破風聲呼呼入耳,金襄神色迷離的看著舞劍人,像是在透過他的身影望著另一個人一般,金襄只穿著一身薄紗鎏金裙,未穿足襪,赤著雙足躺在美人榻上,那雙足在燭火燈光的映照下閃著白皙的光澤,看的江逾月眼前發晃。
如此,如此惑亂奢靡!
這可是他們江家的婦人!
她為她的二哥覺得受辱,也更堅定了石清蓮就是看不得他們家好的念頭——否則石清蓮怎麼會拍板迎娶金襄進他們家的門兒?石清蓮最開始,就是存了讓他們家家門不幸、雞犬不寧的心思!
「喲,稀客。」金襄靠在美人榻上,瞧見了江逾月那張厭惡中夾雜著憤怒的臉,唇瓣也勾起了一絲刻薄的笑容,譏誚道:「這麼瞧不上我,又何苦來我郡主府呢?」
江逾月深吸一口氣,道:「我來此,有要事與你說。」
「我知你來是要做什麼,免、談。」金襄臉上閃過幾分恨意,她咬牙道:「你們江家的人,我都不會管,你也別想讓我去找皇兄求情!」
江逾月錯愕了一瞬,便明白了,金襄以為她來,是想讓金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