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中的人偶爾看向他,先瞧見他的臉的
時候,大部分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誰,但是在他自稱「沈某」之後,旁的人便都縮了縮肩膀。
北典府司指揮使,沈蘊玉,兩代帝王的心腹,手段狠辣但眉眼如玉,人稱「玉面修羅」。
石清蓮只瞧了一眼,便想起了她在沈蘊玉手下熬過的那十五日,頓時渾身發軟,硬咬著牙剋制住自己,沒有再看,而是繼續招待眾人。
待到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江逾月終於姍姍遲來。
江逾月今日穿了一身黛色襦裙,外搭一身牙白色綢衫,她眉目有三分像江逾白,也是眉目清冷的模樣,瞧著安靜,看見院中眾人時,便垂下眸去,尋了幾個相熟的人坐著。
旁人瞧見了她這樣子,都以為她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但唯獨石清蓮知道,江逾月這張歲月靜好的皮下,藏著一顆養不熟的白眼狼的心。
人群聚在一起後,便開始玩兒行酒令與投壺,這都是當下時興的遊戲,玩兒到了一半的時候,江府外便來了通傳,康安帝姬大駕蒞臨。
石清蓮聞言「詫異」的站起身來,滿院子的人也都跟著站起身來,向康安帝姬見禮。
而江逾月卻沒有行禮,文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直接走到前頭去迎康安帝姬,挽著帝姬的手將帝姬帶到主位上,坐到了本該屬於石清蓮的位置上。
人群便有人小聲討論。
「江家三小姐與帝姬關係竟如此好?」
「未曾聽有人說過。」
一片討論聲中,康安帝姬坐在了主位上,一雙上挑柳葉眼向下睨著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石清蓮,道:「起來吧。」
石清蓮與眾人便緩緩起身。
康安帝姬緊盯著石清蓮的臉,想從她的臉上瞧見些屈辱嫉妒的模樣,但是她只瞧見了一張柔順的臉。
呵,她都打上門來了,這石清蓮還挺能忍。
康安帝姬勾了勾唇角,眼底裡掠過幾分嘲諷。
就在昨日晚上,江逾白一收到她的訊息,便立刻去為她奔走了,她知道江逾白有多聰明,只要江逾白肯為她插手,那她便一定不會出事,果然如她所想,江逾白愛她之深,什麼都願意做,只是嘴上不承認罷了,今天她就要逼江逾白承認。
想起來在鳴翠閣中,江逾白追著
石清蓮出去的樣子,康安今日便沒忍住,特意跑來找麻煩了。
而這個石清蓮分明撞破了她與江逾白的私會,但是卻並沒有翻臉,讓她覺得有些無趣,脾氣太面了,捏起來也沒意思。
不過,她也挺喜歡這些善於隱忍的人的,因為她可以隨便在這些人的臉上踩來踩去。
「聽聞江夫人這兒有好酒,勞煩為本宮尋一杯來吧。」康安帝姬說話間,頭頂上的步搖輕輕搖晃,笑著看著石清蓮道。
石清蓮自然應允,她轉而去喊了丫鬟來叫人去拿酒。
康安帝姬瞧見什麼好,便去喊石清蓮去拿,儼然把石清蓮當一個丫鬟來對待,周遭的賓客都覺得不妥,但石清蓮就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依舊恭順有禮。
康安帝姬很快失去了繼續折騰人的興趣,她想玩兒點更好玩兒的。
康安帝姬便隱晦的掃了一眼身旁的嬤嬤。
在石清蓮取來新酒的時候,嬤嬤心領神會的走上前來,不經意的在杯中灑了某種藥物,然後將杯子遞給了康安帝姬。
康安帝姬一口飲下。
這杯中的酒因為加了藥,口感變的格外酸澀,但康安還是吃下去了,她知道這藥是什麼,只是一種迷藥,能讓人昏迷兩個時辰。
她要在石清蓮的地盤上昏迷一次,故意找點罪責扔在石清蓮的頭上,然後把江逾白引回來,她倒是要看看,她昏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