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沈蘊玉一個男子,面白無須,又生的一副小白臉的模樣。
沈提燈看到這第三本書時,竟有些被洗腦了。
當然,他不敢去問爹,也不敢去問娘,所以他選擇了問一個忠厚老實的嬤嬤——墨言。
墨言在府中伺候多年了,石清蓮與沈蘊玉成,她與沈蘊玉的一個私兵互相瞧對眼了,準確的說,是她先瞧上了人家,人家最開始也沒敢多瞧她——石清蓮在沈府地位超然,連帶著這群小丫鬟也地位超然,若是冒犯了,肯定要被沈蘊玉抽鞭子。
墨言是個性子
沉穩、甚至有些執拗的老實人,她自賣身給了石家之後,便是石清蓮身邊的一棵樹,一朵花,一副杯盞,一隻老狗,縱然石清蓮待她如姐妹,但她從不將自己當個得寵的丫鬟來看,她只當自己是石清蓮的所有物來看,她有了喜歡的人,便去與石清蓮說。
石清蓮便先查了查那私兵的路數,未曾娶妻,也沒有妾室,得益於沈蘊玉對麾下之人的嚴苛管理,這人也沒什麼不良嗜好,她便先將人調到了自己院兒裡,明裡暗裡叫這私兵頻繁與墨言獨處,有什麼活兒都安置給他們倆人來做。
一來二去,便成了好事。
墨言是得寵的丫鬟,她成婚都沒離開沈府,而是石清蓮在沈府開了個小院子,將她留下,她成婚生子,都由石清蓮一手操辦,她生完孩子,便成了石清蓮的嬤嬤,還奶過沈提燈。
她對沈提燈來說,與乳母無異,親厚程度甚至相當於半個親母。
沈提燈直覺認為,他問所有人,都有可能被他父母知道,但是他如果問墨言,墨言不僅不會告知旁人,還會為他解答。
「墨言嬤嬤——可知我父是個什麼樣的人?」沈提燈問:「在沒有我之前。」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父,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的人?」
墨言一想到沈蘊玉,便想起來最開始,她掛上去的一盞又一盞的燈,在江府院裡的樹上,在佛堂院裡的樹上,在石府聽雨閣的簷下,甚至在去往千重山時、秋日圍獵宴上的馬車上。
那燈搖啊搖,晃啊晃,一轉,竟然已經是近十年的事兒了。
老實忠厚的墨言難得的有點侷促,那些大人們之間的事兒,那好意思跟小孩兒說呢?她只好道:「夫人是難得一見的好姑娘,大人,也是難得一見的好兒郎。」
頓了頓,墨言又道:「沈大人雖滿手血腥,但皆是為國為民,少爺應為大人感到驕傲。」
這是墨言和石清蓮常給沈提燈灌輸的話,外人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沈提燈必須懂,因為那是他的生身父親。
石清蓮不希望沈提燈不理解他父。
沈提燈滿臉猶豫,最終,小心翼翼的湊近了墨言,低聲道:「那,有一件事,我需得問你,你要與我說實話。」
墨言便道:「自當如此。」
墨言心裡只認石清蓮一個主子,至於江逾白和沈蘊玉,她其實都不太在乎,但沈提燈是石清蓮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就也認沈提燈為半個主子,沈提燈要問她話,她也沒有不答的。
只是,什麼樣的話,值得這般小心翼翼呢?
墨言那為數不多的心眼在肚子裡倒騰起來了,聽著小少爺的意思,應是有人在小少爺耳朵旁邊嚼舌根了,不知是那個丫鬟,她得揪出來,打二十板子,然後丟出府去!
墨言想著時,便聽見一旁的沈提燈道:「我聽聞有人說,我父,曾被人閹過,這是真的嗎?」
問話時,沈提燈睜著一雙清澈見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問:「若是被閹過,我又是從何而來呢?」
墨言盯著沈提燈那雙眼,險些笑出聲來。
幸而她一貫板著臉,所以也沒笑出來,只道:「沈大人未曾被人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