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橋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他,鄭橋只能抓到一些他下面的人罷了,一個鄭橋,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拉扯到他,所以他才會放任鄭橋被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蘊玉到底怎麼找到他的?
江逾白當即道:「不可能,本官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本官也不可能隨你進北典府司,本官要面聖!你純粹是以一己私慾來報複本官!沈蘊玉,你查案都要帶著石清蓮來查,不就是要以此來辱本官嗎?」
他與沈蘊玉之舊仇凡凡,他若是進了北典府司,根本都不需要判定他的罪,只需要幾次過刑,沈蘊玉就能把他逼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大人說石三姑娘嗎?」說到此處時,沈蘊玉很刻意的停頓了兩瞬,然後抬手,攏了攏石清蓮身前的玄袍,將石清蓮整個人都攏到自己的懷裡,最後才看向江逾白,道:「江大人,石三姑娘乃是本案重要人證,也是第一受害人,整整十萬兩白銀,到結案後,還得由江府判賠、補償石三姑娘因案件而損失的銀錢。」
石清蓮剛才還垂著的腦袋一下子抬起來了!
什麼銀錢!
我英明神武的大人在說什麼銀錢!
沈蘊玉的目光落到石清蓮那雙灼灼望著他的眼上,不由得失笑,將袍子攏的更高些,低頭與她道:「案情判賠,走司法程式,若是順利的話,江府的庫存都得到你的手上。」
大奉有律法規定,受害人所被騙銀子,當雙倍奉還,受害人被騙了十萬兩,江府就得還二十萬兩,但具體數字還需要審算判定,二十萬兩太多,也不一定會全都給,但若是有北典府司運作,最起碼能保證石清蓮能得到一部分賠償。
石清蓮聽的兩眼發暈。
果然還是當官的腦子活絡知道怎麼光明正大的撈錢、啊不!當官的心善啊,知道體恤她這種窮苦的老百姓!
她一時興奮起來,立刻低頭看向江逾白。
江逾白的目光遊離的在石清蓮的身上與沈蘊玉的身上走過,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十萬兩,負責分發假銅幣的都是最下方的小人物,他根本接觸不到那些人,而石清蓮的案子,北典府司又壓的很死,何採也只是知道一個前因後果而已,其餘的都不清楚,江逾白根本就不知道石清蓮手裡有十萬兩的事。
他一聽,第一反應就是沈蘊玉和石清蓮聯合下套害他,否則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不可能!」江逾白咬牙切齒,擲地有聲的道:「定是你們二人聯手起來陷害我!石清蓮,你這——」
他到了喉嚨口的怒罵聲還沒喊出來,一旁的小旗已經快步躍來單手提刀、利索的用刀鞘抽了他一個耳光,北典府司的錦衣衛都是武功高強、臂力超群的人,一刀鞘下去,江逾白直接被抽翻在地,未盡的話都變成了痛呼。
他是少年狀元,是皇子伴讀,是高高在上的宰相,一輩子受過陰謀教訓,吃過暗虧,但就是沒被人放在明面上打過,這一刀鞘像是某種象徵一樣,一抽下去,便要將江逾白過去的輝煌全都抽斷了一般。
江逾白被抽的倒在地上,石清蓮看的高高昂起了脖子。
別、別說,真的有點爽的!
而被打的江逾白躺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小旗直接像是提著死狗一樣把他提起來,要將他拎到馬上拴好,帶回北典府司。
江逾白狼狽的抬起手臂,壓著胸口處的悲憤,奮力推開了小旗。
他就算是走,也要自己站著走出去!
他胸口處堆積著滔天的怒火和悲憤,卻一句話都不能說出來,因為旁邊的小旗虎視眈眈,只要他稍有異動,就會有一刀鞘拍在他臉上,形勢比人強,他只能忍下。
只是這一口火忍的他渾身發顫,他從未如此狼狽過!他忍的兩眼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