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告知過石清蓮,媚骨香藥這毒,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內會格外兇猛,石清蓮現在隱忍不住,需要找他來借一隻手,再過半個月,怕就要借點別的了,他現下漸漸把石清蓮養的離不開了,等火候到了,他若是不給,石清蓮能被逼的死去活來。
一想到那個畫面,沈蘊玉便覺得渾身的血肉都發燙。
石清蓮察覺到沈蘊玉的眼眸似乎有些深暗,莫名的讓她覺得危險,她才剛提起幾分警
惕來,卻見沈蘊玉提著她的腰,把她從腿上放了下來,與她道:「明日沈某酉時末來接石三姑娘。」
石清蓮得了他的應允,一雙桃花眼裡都有光芒在流轉,望著他時,一張小臉上滿是期待的光。
沈蘊玉瞧的好笑,他竟有些捨不得鬆手。
他從未發覺,養一個小貓竟這般有意思。
待到沈蘊玉從佛堂內離開後,石清蓮才緩緩撐著牆壁起身。
她每每應付沈蘊玉,都會覺得筋疲力盡,這個人常常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說話時張口閉口都是「此為沈某之責」,瞧不出半點高興還是不高興,她一直記得上輩子沈蘊玉對她下毒手時的臉,故總怕與沈蘊玉講話。
幸而這輩子沈蘊玉對她還算是尊敬,不管心裡在想什麼,面上應承的卻都很好。
石清蓮在心裡頭安撫她自己,只要熬過這一次,她便和離在望了。
她回了院子裡的廂房後,裹著被墨言曬過的、泛著鬆軟暖氣的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也是一樣的流程,她在佛堂跪了一日,抄寫經書,焚燒抄寫過的書頁,待到申時,她便已換好了衣裳,為了不引人耳目,她換了墨言的衣裳。
墨言是大戶人家的丫鬟,養的比外頭尋常人家的姑娘都金貴,她的衣裳不出彩,不用珍貴的紗綢,但也用上好的雪棉,上頭雖用不得銀絲,但也用上好的綢絲織花走雲,雪棉做的圓領黃色襦裙,下半身搭牙白色的壓褶裙,再梳一個花苞纏絲鬢,瞧著便是未出閣的姑娘。
她心裡一直惦記著要抓住周伯良,心緒不寧,也跪不住了,便開了佛堂的窗戶,一直在視窗前晃悠,等著沈蘊玉來。
沈蘊玉翻牆入院的時候,便瞧見這麼一幕。
嫩生生的小姑娘捧著臉坐在開啟的木窗內,樹影壓窗,她的臉上也映著一截樹枝的影,風一吹,那樹枝就在她的臉上晃啊晃,她等得不耐煩了,便在自己頰內吹氣,把白嫩的臉蛋吹得鼓起來,像是含了個丸子,然後再「波波」的從唇瓣裡吐出來,像是錦鯉吐水泡。
沈蘊玉便隱匿在暗處瞧了一會兒。
石清蓮在他面前都是謹慎小心的樣子,還有些怕他,就連被弄哭的時候都在賠禮,而現在,窗子裡坐
的這個小姑娘卻鮮活生動,每一根頭髮絲都是他沒見過的樣子,他抱著臂膀瞧著,一瞬都不想錯過。
帶到了酉時末,沈蘊玉從院中暗處走出來,一步步迎著石清蓮的目光走向她。
他清晰的見到了石清蓮百無聊賴的眼眸被一點點亮起來的模樣,像是藏在烏雲後蹦出來的月亮,蓋過了漫天晚霞。
石清蓮大概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他來了,雖嘴上沒發聲,但人卻站了起來,上半個身子幾乎都要探出窗外。
沈蘊玉到了視窗,伸臂一攬,直接將石清蓮放置與他左小臂上,他個高臂長,石清蓮手臂正好放在他肩膀上,胸口緊貼他的太陽穴。
石清蓮的身子緊繃了一瞬,復而慢慢放緩——她發覺了,沈蘊玉總喜歡這樣鉗制著她,總是抱著她,或者壓著她,她只當是沈蘊玉的習慣,忍一忍便是了。
他今日也未穿官袍,只穿了一身鴉青色武夫勁裝,用一銀冠束髮,更襯得淵渟嶽峙,一張臉鋒銳無邊,雖脫下了官袍,但雙眸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