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石家在京中名聲不錯,特別是在婚嫁一事上。
石家人有家訓,石家上下傳了代,男丁沒有納妾的,就算是一生無子,也不能納妾,唯有續弦或和離,倒是到了石清蓮這一代,生下來個女孩兒來
,石清蓮又是上嫁,石家對上江家弱勢,便不敢提「不允江逾白納妾」的說法,當初石清蓮嫁人的時候,石家的人只能暗暗寄希望於江逾白自身根骨端正,不耽於女色,不納妾,所以當初康安帝姬的事情一出來,石大夫人才那樣篤定的說要和離。
石清蓮和離了,以後大不了再找,實在不行,招人入贅就是,女兒怎麼都行,就算留著也可以,倒是石二哥,不能再拖下去了,石二哥現在升了官,生得也好,雖說是要續弦,但是石家「不納妾」的家風擺在那裡,還是有很多姑娘願意嫁的,只是石二哥自己不肯要,還浸在過去的愁苦裡,看的石大夫人直嘆氣。
除了石家,還有金襄郡主,金襄郡主搬到了棲鳳街去,那條街原先住過長公主,那時便定下名號,為棲鳳街,距離麒麟街大概小半個時辰的馬車,康安要住的長公主府也正在棲鳳街建造著,過段時日便要建好了,這條街巷基本都是賞給公主、長公主、帝姬、郡主,這樣的女子居住的,所以叫棲鳳街。
「奴婢瞧見金襄郡主養了好幾個面首,對外只說是金襄郡主好音律,請了些琴師。」雙喜說這些的時候,還微微搖頭道:「金襄郡主做的是怪隱蔽的,但是有心人也能瞧出來,而且,奴婢之前瞧見那些琴師,就覺得那些琴師像是,像是——」
石清蓮挑眉道:「像是什麼?」
「像是那位活修羅。」雙喜道:「奴婢打聽訊息的時候,聽人說,那位金襄郡主喜愛北典府司的指揮使,但是求而不得,便退而求其次,尋了些與指揮使一樣的男子養在院子裡,還喚那些男子為「沈大人」呢。」
石清蓮聽的頭皮都跟著發緊:「此事鬧得很大嗎?你是如何查到的?」
「鬧得不是很大,金襄郡主雖舉止放浪,但也有些腦子,知道封鎖訊息,下頭丫鬟若是議論,會直接被金襄郡主給打死,拿破席捲了,扔城外亂葬崗的。」雙喜搖頭,道:「是之前金襄郡主在咱們江府住了一段時日,奴婢便塞了個人去金襄郡主的院子裡,那小丫鬟是與奴婢一個村兒出來的,自小就聽奴婢的話,聽了什麼,便都來與奴婢學舌,奴婢也告訴了她,莫要與其他人說。」
頓了頓,雙喜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但是奴婢瞧著,也瞞不了多久,那位金襄郡主實在不像是個沉穩的性子
,此事怕是要被撞破出來。」
京中夫妻分離的人家不少,但是大部分人家都會做些臉面,就算是真的有喜歡的小郎君,也會藏起來,不叫別人知道,但是金襄郡主偏偏要將人養在郡主府裡,甚至還喚那些下賤人為「沈大人」,如此出格,遲早翻船。
石清蓮心道,一個小丫鬟都能知道的事情,沈蘊玉會不會知道?
沈蘊玉這個人記仇的很,金襄算計過他一次,就算是沒得手,他也會一直叫人盯著金襄,他肯定已經知道金襄養了一群人當他的替身,他知道金襄對著一群小倌喊「沈大人」,把那群人當成他一樣做那些事,沈蘊玉又會怎麼辦?
石清蓮打了個寒顫。
就沈蘊玉那個脾氣,得把金襄直接踩進泥裡,他現在不動手,肯定是因為時機沒到。
她深吸了口氣,道:「別管金襄了,說點別的。」
雙喜至今都不知道石清蓮與沈蘊玉之間的事,她甚至都不知道石清蓮外面有人——這件事只有墨言知道,墨言又是個鋸了嘴的葫蘆,雙喜便也不知道,她只以為石清蓮是不想聽金襄的荒唐事了,便又提了一嘴旁的:「奴婢這些時日已經找不到周伯良了,他似是走了,總之,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