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拿起足襪,抬眸看向沈蘊玉。
沈蘊玉也拿了一套衣裳,是玄青色的一套男子騎馬裝,玄青這種顏色太冷沉,尋常人穿了只會被壓的萎靡,不顯氣色,但穿在沈蘊玉身上,卻正好襯他那張昳色過濃的眉眼,一眼望去,那冷沉的衣裳彷彿都多了幾分流動的鋒艷。
石清蓮抬眸的時候,沈蘊玉正毫無芥蒂的當著她的面扯下玉帶鉤。
石清蓮像是被燙了一樣避開目光,原本想好的話也被燙亂了,磕磕絆絆的吐出來:「大、大人還沒說,什麼宴會,為何是與我呢。」
她不信沈蘊玉尋不到一個女伴。
「馬場圍獵宴。」沈蘊玉道:「沈某需要去辦些私事,要有人為沈某作證詞,非石三姑娘莫屬,時
間倉促,場地簡陋,石三姑娘且先將就,換下衣裳。」
石清蓮明白了。
沈蘊玉這是要去辦壞事,一般人他信不過,唯有和他有同樣陰私、互相有把柄的人他才用的放心,不怕被出賣。
「好。」石清蓮有點高興。
沈蘊玉開始利用她了,看來是一點都沒有懷疑她。
沈蘊玉正脫下官服,垂下眼眸時便瞧見了石清蓮眉梢都是壓不住的欣喜。
顯然是因為與他一道出遊而高興,也不枉費他費這一番心思,把人帶出來。
馬車嘎吱嘎吱的往前走,石清蓮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不對勁。
沈蘊玉當著她的面換好了衣裳,然後坐在一旁,端起了一杯涼茶,沒有任何要避諱的意思。
而她,還抱著衣裳沒換呢。
石清蓮抱著衣裳,羞臊的抬眸看向沈蘊玉,可沈蘊玉就坐在那裡,端著那杯茶,目光清冽,神色淡然的看著她道:「石三姑娘還不快些換嗎?正德寺距離馬場並不遠,我們要到了。」
他這般正常自然,好似顯得石清蓮在耽擱進展一般。
石清蓮抱著衣裳坐了片刻,然後慢慢的爬上了床榻,拿著床榻上的被子把自己給蓋住,然後在被子開始換衣服。
沈蘊玉便端著茶杯,看著被子裡的石清蓮拱來拱去,時不時還探出白嫩嫩的指尖來,將被子外面的衣裳全都扯進被子裡面去,然後在被子裡蹬腿,翻身,像是頭搖著尾巴尖兒、圓滾滾的小狗崽子,偶爾將被子掀大了點,就趕忙緊張兮兮的扯回去,笨拙又可愛。
他的指尖加重力道,捏著那天青纏釉的杯壁緩緩地捻,盯著那一層鼓鼓的被子瞧。
石清蓮在被子的遮蓋下,吭哧吭哧的換衣裳,換了一刻鐘,終於把自己折騰妥當了,夏日炎炎,縱然衣衫輕如蟬翼,但也讓她出了一身薄薄的熱汗,她一撩開被子,便覺得一陣涼爽。
馬車內,沈蘊玉正端坐在椅子上,見她出來了,也未曾多瞧她,讓石清蓮緊繃的心舒緩了一點,她整理著裙擺,坐在床榻邊上,問沈蘊玉:「我這個模樣,行嗎?」
沈蘊玉像是才注意到她換完衣裳了一般,抬起眼眸,神色冷淡的看向她。
月白色的薄紗襦裙裹著她柔
媚嬌嫩的身子,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和纖細的脖頸,牙白的蓬軟紗織外袍裹著她纖細的手臂,露出一截纖細的、白的脆生生的手骨和嫩的發粉的指尖,外袍紗裙掩蓋下,露出一點小腿與玉足,天蠶絲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她忐忑的坐在原地,輕輕摁著著自己的髮鬢,似乎擔憂自己的頭髮被刮亂。
她的臉在被子裡捂了太久,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春潮帶雨,總讓人記起她在床榻間失神,抓撓他手臂時的模樣,她大概是承受不住沈蘊玉的目光,所以稍微偏過了臉。
沈蘊玉望著她瞧了半晌,無甚波瀾的點頭,道:「石三姑娘的模樣沒什麼問題,左右你是要戴斗笠的。」
石清蓮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