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的沉默與失魂讓江逾白心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憋悶,但他將種感覺歸結為擔憂康安。
他只要一涉及到康安的事情,便會失控,此時聽到江逾月的話,更是太陽穴的青筋都氣得在跳動,他望著石清蓮,一字一頓道:「石清蓮,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石清蓮依舊一言不發。
江逾白一轉身,驟然喝到:「管家!將墨言帶來!」
管家匆匆走過來,喊人去找墨言,但找來找去,小廝回來稟報導:「老爺,今日輪到墨言採買,她早早便出了府,不在府中的。」
清心院內的所有聲量都是一靜。
墨言不在府中,可偏偏剛才江逾月的丫鬟卻言之鑿鑿
的說看見墨言下了毒。
江逾白目光如炬,轉而望向江逾月,江逾月沒敢和他對視,而江逾月的丫鬟頓時臉色慘白。
石清蓮依舊跌坐在地上,沒動。
「怎麼回事?」江逾白開了口,聲線平穩。
但江逾月卻知道,她哥哥這是真的生氣了,她一時慌亂,冷汗都浸了出來,匆忙解釋道:「我,我不知道,這,這都是康安的主意,她說,她想讓你在乎她,她,我不知道,我都是按著她說得來的。」
「康安中的毒又是什麼?」江逾白強忍著怒氣問道。
「是是昏迷的藥。」江逾月道。
江逾白牙白的廣袖在半空中輪出一個半圓,手掌高高懸在江逾月的臉上,江逾月尖叫著伸出手去躲,再一抬眼,卻看見她哥哥維持著要打她的姿勢,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康安帝姬和他的親妹妹,來聯手陷害他的妻子!
簡直荒唐!
江逾白生性高傲孤冷,最恨被人愚弄,還是以這種拙劣的手段,在那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不能再如此縱容康安接近他胡作非為了,否則他遲早要被康安的亂來給害死。
「來人。」終於,江逾白開了口,聲線冷冽:「把三小姐帶進祠堂罰跪,禁食禁水,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江逾月頓時慌了:「哥哥!我不要去跪祠堂,我——」
江逾白一揮手,兩個丫鬟便上來將江逾月拖走了。
江逾月被拖走後,江逾白的目光終於落向了石清蓮,他這時似乎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股懊惱衝上心頭,看著石清蓮一言不發的樣子,他心中頗為彆扭,他擰著眉走上前去,將石清蓮從地上抱起來。
石清蓮不發一言,宛若一尊雕塑。
他將人抱回到東廂房,他們的臥榻之中,安靜地廂房中,他第一次主動地吻了石清蓮的唇瓣,在石清蓮的耳側輕柔的道:「清蓮,今日之事是我不好,不該聽信旁人的話而冤枉你,但康安歲數還小,你不要和她計較,且忍讓她些,好嗎?」
他對不起康安,所以,不管出了什麼事,他都要保護好康安,既然石清蓮這麼愛他,那石清蓮得到了他的人就應該很開心了,自然也就不該和康安計較那
些了。
作為彌補,他可以對石清蓮更好些。
石清蓮的眼睫輕顫著,抬眸看向江逾白。
康安中毒的時候,他焦躁,他憤怒,一副要為了康安殺人的模樣,察覺到事情不對,他也第一時間問康安中的毒到底是什麼,但到了她這裡,就變成要讓她忍耐。
江逾白啊,嘴上說著與康安並無私情,但心裡卻恨不得把所有情誼都捧給康安。
石清蓮的唇瓣顫抖著,她捂著臉,似乎是承受不住一般嗚嗚哭起來,然後將自己的頭靠在江逾白的胸口上,道:「那你答應我,今日之後,再也不見康安,好嗎?」
看著石清蓮果然答應下來了,江逾白的眼底一片糾結之色,心口也有些許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