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重活一世,別的沒學會,面子功夫是倒騰的比誰都漂亮,她心裡越是恨江逾白,面上就做的越好,一副為了江府嘔心瀝血的樣子,就連定北侯夫人也不得不承認,分明是差不多的歲數,但她那女兒連石清蓮半分都不及。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再說的了。」堂前,定北侯夫人親手為石清蓮斟茶,原本冷硬的臉也漸漸緩和下來:「只盼著我那女兒進了門,能得夫人照料了。」

金襄肯定要嫁到江府去的,姑娘清白的身子被毀了,就只有這麼一條路,總不能真讓她的女兒出去出家當尼姑,

且昨日有人那樣一喊,旁人都知道金襄出事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而已,金襄現在被架在火上烤,急需有人站出來為金襄撐著。

定北侯夫人怕自己若是再繼續擺譜,怕江家的人暗恨上,她的女兒捏在人家手裡,只能低頭認下,且看這個石清蓮,小小年紀進退有度,又有禮有節,瞧著也是個能託付的人,故而就算是石清蓮瞧著面嫩,定北侯夫人也把石清蓮當成了同輩人來待。

石清蓮便跟著點頭。

定北侯夫人便隱隱試探婚期,意思是想把這事情快速敲定下來,石清蓮也應了,兩人正言談間,堂外闖進來了個人。

「我不嫁!我不要嫁給江照木那個廢物,他算是什麼東西,那天晚上碰我的根本不是他!」金襄郡主髮鬢都沒梳理,披頭散髮,赤腳只著中衣跑出來,一張圓臉上滿是癲狂,赤紅著眼喊道:「是沈蘊玉!是沈蘊玉碰了我!我要沈蘊玉娶我!」

整個堂前都被「沈蘊玉」這三個字砸的一片寂靜。

定北侯夫人轉瞬間便驚的站起身來,高喊著「你胡說什麼」,然後又匆匆叫丫鬟把金襄郡主拖下去,金襄郡主被拖下去的時候,還咬了一個丫鬟一口,像是一條在籠子中掙扎的狗,看著兇猛異常,卻掙不出這一層牢籠。

金襄郡主被拖出去時,石清蓮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在定北侯夫人強作鎮定的看向她的時候,柔柔笑道:「想來是昨日將郡主嚇住了,郡主都開始說胡話了,夫人莫要在意,好好養一養便是了。」

說話間,石清蓮又叫人呈重禮上來。

定北侯夫人明顯鬆了口氣,她怕石清蓮記上「沈蘊玉」,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沈蘊玉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但凡招惹過他,落到他手上過的,沒有一個能囫圇出來的,也就只有金襄這個沒涉過朝堂、又被他救過的小丫頭片子才會被他的皮囊迷惑,誤把豺狼當良人。

她原本還想裝腔拿調的,現在是半點都裝不起來了,帶出一臉笑模樣,還親自送石清蓮出去。

石清蓮從頭至尾都彷彿沒聽見「沈蘊玉」這三個字一般。

石清蓮離開了之後,定北侯夫人當即命人將金襄郡主關起來了,方才金襄郡主喊的那一聲「沈蘊玉」,喊的定北侯夫人心驚膽戰,後背都浸了一層冷汗,此女若

是再不管教,必惹出大事來。

她打定主意,成親之前,定要將金襄好生教訓,把她的狗脾氣給磨沒了才行。

縱然金襄是最定北侯府最受寵的郡主,但也改變不了這世道對女子的桎梏,石清蓮前腳離了定北侯府,後腳江家與定北侯府定親的事情便傳遍了京城。

定北侯夫人手腳格外快,親自便將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後,急迫的像是被狗攆著一樣,根本不顧金襄郡主的意願。

她若是自己願意坐上花轎,那就自己坐上去,她若是不願意坐上花轎,那邊被捆著上去,到了江府再由江府關起來,從一個牢籠,渡到另一個牢籠中去,不屈服,便永遠都出不來。

石清蓮出了定北侯府後,並沒有回江府,而是先點名去了京中外城的一個很有名的茶館吃茶,江家的馬車等在茶館外面,她讓墨言留在包廂裡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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