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跪坐下後,便開始談近日的一些話題,有沈蘊玉這麼個
錦衣衛在,其餘人都沒提國事,說的都是一些京中時興的事,言談間,沈蘊玉還突然道:「聽聞許兄與二孃好事將近了,沈某在此恭賀二位了。」
一句話下來,江逾白微微變臉,康安拿團扇擋住了臉,只有一旁的許青回在傻笑,一邊撓著頭,一邊偷偷瞥著康安,道:「不不不,只是,只是見見面。」
石清蓮隔著一層薄紗看著包廂中江逾白與康安的表情,又偷偷去看沈蘊玉,只看到了一張面色平靜的臉。
石清蓮在心裡暗嘆,沈蘊玉這人可真不是個東西,明知道江逾白跟康安是那種關係,還要當著他們仨的面恭喜許公子,恭賀什麼?恭賀人家許公子綠帽子疊三層嗎!
日後若是江逾白跟康安的事情被爆出來了,說不定沈蘊玉還要一臉惋惜的和許三公子嘆氣,激憤譴責呢。
這人真怪會演的,頂著一張霽月風光風骨峻峭的臉,不動聲色的給人挖坑。
真壞!
不行,她不能落後!
她也要這麼壞!
於是,石清蓮看向對面的康安帝姬,壓著聲音,語氣真誠的補了一句:「二孃與許公子當真是般配,一對璧人,三娘恭喜二位啦。」
江逾白微微抿唇,康安挑眉看向江逾白,眼看著他們倆變臉,石清蓮勾起了一絲愉悅的微笑——當壞人真舒坦。
有道是惡人自有天收,這話什麼意思?就是隻要我是個惡人,這滿屋子的人誰都收不了我。
沈蘊玉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石清蓮,看著石清蓮此時跟著他一起捅話刀子、在桌子下面偷偷晃著手,一副暗爽的樣子,就想起了石清蓮當時躲在被子裡,扭著屁股一點一點換衣裳的模樣。
他心道,看不出來,這小狗崽子還挺壞,躲在他後邊偷摸咬人。
他一時心癢,想捏一捏狗肚子,看小狗狗被他掀翻在地,四腳朝天,被捏的汪汪叫。
許公子沒發現康安與江逾白的小動作,他臉上的笑意都擋不住了,只用手擺著,一個勁兒的推辭道:「還未定下,還未定下。」
江逾白放下了手中的杯盞,白玉瓷杯落在桌面上,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石清蓮看著許公子,心想,還是別定下了,不然您這綠帽子要疊第四層了。
而這時候,坐在對面的康安帝姬意識到江逾白真的要生氣了,這種調侃已經超出了吃醋的範圍了,所以她趕忙打斷了這個話題,而是轉而和石清蓮道:「三娘,都坐下來用膳了,還戴著斗笠做什麼?你吃東西也不方便呀,摘了吧。」
康安帝姬話音落下,廂房內除了沈蘊玉以外,其餘兩個男人都看向了她。
許公子是好奇,江逾白卻是深究。
石清蓮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捏緊,看向沈蘊玉,用目光表達她的求助之意。
可偏偏沈蘊玉不開口,只是捧著酒杯輕輕地抿,察覺到石清蓮的視線,他轉過頭,一雙瑞鳳眼中閃過幾絲隱晦的笑意,語氣平緩的說道:「三娘,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且摘了吧。」
石清蓮緩緩挑眉。
狗男人,作弄完江逾白和康安帝姬就來作弄我了是吧?
沈蘊玉吃定了她不能摘斗笠,故意跟著這群人一起逗她。
石清蓮咬上了牙。
當我好欺負了?
隔著一層薄紗,沈蘊玉看不清石清蓮的模樣,他只能看見石清蓮微微傾斜過來時,纖細的身影側過來的弧度。
他沒有看到石清蓮的臉,但他猜想,薄紗下的那張臉一定窘迫泛紅,慌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搖著屁股,夾著尾巴,嗚嗚的撲到他羽翼下,躲避所有人的目光。
嘖,小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