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間,她的身後傳來了墨香的聲音:「夫人,您瞧著,這樣行嗎?」

石清蓮抬眸,便瞧見了鏡子中的她自己。

鏡子裡的女子雖已為婦人,但卻嬌艷萬分。

原本她平日裡都穿著正色的綢緞錦衣,簪著滿頭華麗的簪子,以彰顯身份,但她今日刻意換了一身姑娘家愛穿的粉黛色輕柔紗衣,飄然間如一朵薔薇花般,髮鬢盤了個花苞頭,雖是盤發,但乍一瞧便像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墨言手巧,將她打扮的如同出水芙蓉般,花苞頭上也未曾多簪什麼名貴的簪子與頭面,只簪了幾支淡粉色的小簪花,清新透麗,更襯得她顏色好,一眼望去,含苞待放,引君採擷。

石清蓮極滿意她這一副沒有任何攻擊力,柔軟乖巧的樣子,想來能迷惑住沈蘊玉。

金襄郡主的這個胡,她今日要劫了。

唯獨墨玉在她身後有些惴惴不安的道:「夫人,今日摘月閣那頭傳來訊息,說是二姑娘日日夢見那個死去的丫鬟,瞧著像是被魘上了。」

石清蓮垂著眼眸,道:「請兩個名醫

來治,開來的湯藥都給灌下去,旁的什麼都照常來,不可鬆懈。」

她不在乎江逾月是不是真的病了,左右她是絕不會對江逾月手軟的。

院內磋磨人的手段多著呢,她上輩子真心相待,江逾月不要,那就別怪她這輩子挨個兒在江逾月身上試一遍了。

墨言瞧著夫人的模樣,便知道石清蓮不會改變心意了,她心中越發覺得不安,總覺得這樣磋磨江府的二姑娘不大好,卻又不敢勸,她前些時日出府去採買,回來之後才知道府內發生了大事,夫人和她都差點被陷害,她問夫人,夫人卻只說都過去了,叫她別問,她只好憋著,讓自己忘掉。

左右她是夫人的丫鬟,夫人不會害她,她只管聽夫人的便是了。

石清蓮收拾妥當後,只帶著墨言出了門,其餘江府的人一個沒帶,那些人到底不是她的心腹,今日之宴又太過重要,她放心不下江府的人。

江府之人事事以江逾白為先,又可能有康安眼線,她不安心,只有帶著墨言,她才敢做那些膽大包天的事兒。

金襄郡主給的帖子是未時,午時末左右,石清蓮便到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論官銜是正一品,論官職,比從一品的江逾白還要高,她入門時,還是定北侯夫人親自接待的她。

定北侯夫人年已近五十了,穿著褐色的菱錦對穿交領,外罩同色大衫霞披,瞧見她便笑的眉眼彎彎,拉著她的手喚她「好孩子」,引著她入席。

她身份高,入席便是跟著一幫高門主母坐在主位上,又因歲數小,瞧著像是個晚輩,所以在一群人中顯得格外稚嫩,明艷的如同萬綠叢中一點紅,一眼掃過,便叫人能瞧見她。

定北侯府的及笄宴辦的很大,不是在花園中辦,而是在正堂中操辦的,每個相鄰的矮桌上的客人都是經過仔細安置調位的,十分正式,不像是那一日石清蓮操辦的賞花流水宴,還可以四處走動,他們落了座之後都是不能動的,抬著拿食更是有一套繁瑣的規矩,石清蓮落座於一群高門主母之間,彼此言談間都有理有據,說起什麼也都是一副平和溫緩的模樣,而大多數和她同齡的姑娘的位置都比較偏後,躲在正堂靠近門的地方偷偷三三兩兩的咬耳朵。

因是及笄宴,故而雖

沒有男女大防,但也都是隔著桌的,男女分兩邊而坐。

石清蓮表面上飲著酒,背地裡偷偷抬眸,在男席那邊找沈蘊玉的身影。

沈蘊玉果然來了,他穿著一身玄衣,坐在最角落處飲酒,大概是赴宴,所以他沒帶佩刀和百寶帶,他頭上只有一盞燈在搖晃,那一雙眼偶爾抬起,在光與暗的剪影中,鋒銳的像是一頭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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