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早就將她要找的定北侯世子給忘到腦後去了,她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到他的眉眼上,帶著幾分探尋的意味。
她知道,沈蘊玉穿戴嚴實的衣襟下方,是滾熱的溫度與堅硬的臂膀,他有強大的臂力和勁瘦的腰,內力一走,可以碎玉斷石。
這麼好的一個身子,竟然被扔在無盡的夜色裡,無人享用,真是暴殄天物。
她很久很久沒有碰過沈蘊玉了,她好想好想,像是一輩子沒吃過飽飯的人,在盯著一頭香嫩的烤乳豬一樣。
好香。
吃一口吃一口吃一口吃一口。
吃不上舔一下也行。
舔一下舔一下舔一下舔一下!
石清蓮的目光太過於灼熱,隔著一個宮殿的過道,坐在男席前方的沈蘊玉都能感受到。
他甚至都不用去看,只一閉眼,就能想像到石清蓮看他的眼神。
挑逗的,火熱的,兩隻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纖細的眉頭挑起來,粉嫩的唇瓣被她自己咬著,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肚子裡全是壞心思——她生了一張嬌媚柔弱的臉,但其下的本性讓人不敢恭維,一旦撕開了那一層偽裝的皮囊,她簡直就是個地痞流氓,每一日都踩在沈蘊玉的底線上,沈蘊玉只好把底線再放低一點。
沈蘊玉想起了他馬車上,石清蓮畫的那一幅畫。
沈蘊玉難堪的閉上了眼。
他無法形容看到那幅畫的時候的心情。
他這一生,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能看到自己這樣的畫。
他真是想掐死她。
吵鬧喧囂的大殿之內,一群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正在此時,殿外傳來一陣太監拉長的動靜。
「皇上駕到——」
「長公主駕到——」
原本坐在案後的人便立刻起身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道道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陣聲浪,幾乎要掀翻殿頂。
順德帝從殿外走進來。
他自然地走上最高的位置,坐下,而康安長公主坐在女席的首位。
他們二人落座之後,康安長公主一坐下,那雙柳葉上挑眼便正對上坐在她對面的沈蘊玉。
這座位何等熟悉?早在幾個月的太后宴席上,她也曾坐在沈蘊玉的對面。
只是現在與當時卻已是不同了,她從康安帝姬變成了康安長公主,她偷情的花閣早都被拆了,與她偷情的
人也都已經死了,變成一具枯骨,什麼都不剩下,而沈蘊玉還端坐在對面,彷彿萬千事物都驚不了他的眼,髒不了他的衣擺一樣。
他感受到了康安長公主的視線,平靜的抬起頭,與長公主對視過之後,舉起一杯酒,示意,飲下——一切都挑不出錯漏來。
他是那種,明知道你要殺他,卻依舊能坐下來和你心平氣和的探討這個案子該怎麼辦的人。
康安長公主瞧見他,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她以前見了沈蘊玉,見一次恨一次,一直記得他傷了她十四條人命的事,但是現在瞧見沈蘊玉,卻從沈蘊玉那一層心狠手辣的皮下面,窺到了獨屬於沈蘊玉的柔情與魅力。
他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能把江逾白弄死,而且,還可以為一個女人做到「以功換婚」的程度,跟了沈蘊玉,就像是跟了一頭惡狼,他滿身血腥,但會把敵人最嫩的心尖兒肉咬下來給他的愛妻吃。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沈蘊玉竟然是個大痴情種呢?
若是她知道沈蘊玉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肯定早想辦法把沈蘊玉收於麾下,沈蘊玉弄死了江逾白,那就證明沈蘊玉比江逾白更強。
他是個又強又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