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中郎將是順德帝的心腹,且忠心耿耿一直在為順德帝賣命,今日又是為了全康安帝姬的面子才抱著康安回去的,順德帝怎麼捨得砍?但康安偏要這麼說,氣得順德帝臉都青了:「此次之後,你且在宮中療養,一直到封號長公主之前,哪兒都別想去!」
康安又開始哭。
殿內吵吵鬧鬧,江逾月聽了半天,聽不出什麼來,便小心翼翼的挪回到了自己的客臥裡。
她怕再聽下去被發現,而且她也聽到了一些關鍵的事情,順德帝要將康安下嫁給平民出身的官,還要將她哥哥外放出京城,幾年都回不來。
不行,這兩條訊息都得趕緊告訴哥哥。
但她出不了宮,她便在偏殿裡又等了半個時辰,順德帝與太后終於都走了,她便去見康安。
太后果然在鳳回殿留了人,但是
都是守在鳳回殿外的,不進門,只看著康安帝姬,不讓康安帝姬走出殿內,倒是不攔著江逾月與康安帝姬講話。
康安帝姬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臥在榻間門,渾身都在抽,整個鳳回殿沒有一個宮女在,也沒人攔著江逾月,江逾月便趕忙快步走上前去,跪坐在榻前的矮階上,伸手捧著康安的手。
兩人一跪坐一臥躺,腦袋湊到一起,康安一瞧見江逾月,臉上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淌,她知道江逾月是懂她的,她便不說話,只拉著江逾月的手哭。
她們倆是真的情同姐妹,康安一掉眼淚,江逾月也跟著掉眼淚,月光落在兩個人滿是淚的臉上,倆人互相一望,話都不必說,都知曉對方在想什麼。
就宛若過去一般,康安翻牆找江逾白,江逾月提燈等著,江逾月研磨寫字,康安為她尋來名家字畫與詩集,她們都願意為對方赴湯蹈火。
「我回家一趟吧。」江逾月吸著鼻子,說:「我去與我哥哥通個氣,你要不要給我哥哥寫封信,我給他帶回去。」
「你帶不出去的,母后定然叫人把守著。」康安帝姬直搖頭,她道:「我與他之間門,不必寫什麼信,你回去告訴他,我等他。」
康安帝姬相信江逾白。
這個人如此聰慧,就算是眼下情況不好,就算是太后和聖上都想要對付他,但是他總能找到出路的。
當初江逾白與她分開,是因為坐在皇位上的那個是父皇,是掌控朝堂多年的元嘉帝,而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是順德帝,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雖說是自己親弟弟,但是康安也看不上他,比起來元嘉帝,順德帝心機手腕都還差得遠呢。
「好。」江逾月攥著她的手,一臉堅定的說:「你放心吧,一定有法子的。」
說話間門,康安又嘆了口氣,她將今日在花閣中被捉姦的事情與江逾月都說了一通,然後與江逾月抱怨:「怎的就這般趕巧,偏偏去的是許四姑娘,偏偏讓她撞見,偏偏又起了火,鬧得這般大。」
她現在是真後悔了,若是當時隱忍些,事情何至於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倒是江逾月垂著眸多想了片刻。
她怎麼說也是江逾白親手教匯出來的,比康安稍微聰明些,便連著追問
了幾個問題:「你去花閣,可有人提前知道?這許四姑娘以往與你可有聯絡?起火這事,可讓人查過?」
康安自然知道江逾月是什麼意思,她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是被別人設計的,我去花閣是臨時起意,沒人知道,誰又能提前知道我去呢?」
江逾月默默地點頭。
她覺得也不像是被人陷害,但是又太巧了,巧的讓她覺得微妙。
康安和江逾月說了會兒話,也就冷靜了些,她捏了捏眉心,與江逾月道:「剩下的時日,我可能都會被禁足,你這一次出去之後,恐怕也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