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月還沒弄明白自己的力氣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了呢,便聽見一聲爆呵:「江逾月,你簡直無法無天!」
江逾月驚的髮鬢上的步搖都跟著搖晃的打到眉眼上,在她的視線中,江逾白臉上是壓不住的怒火,他先是將石清蓮扶起來,然後道:「我日夜忙於公務,竟不知你之性情已如此惡劣!你嫂嫂好心來為你送食,你竟能如此毆打她!」
江逾月急的攥著裙子喊「我沒有」,她又去拉自己的丫鬟,那丫鬟自然也趕忙道:「老爺,小姐當真沒有,小姐只是隨手一推,是夫人自己摔的。」
而站在一旁的石清蓮依靠在江逾白的身上,眼眸裡還晃著淚,嬌媚的臉上滿是委屈,但說出來的話依舊溫順體貼:「夫君,妹妹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只是一時想不開,好好教一教便好了。」
瞧著石清蓮受了委屈還要為江逾月開脫,江逾白胸口的怒火翻得更厲害了,他厲聲喝道:「給我滾進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把她放出來!」
江逾月氣得直喊:「她是演的,她裝模作樣!」
但沒人管她。
待到祠堂的門重新關上後,石清蓮伴著江逾白往祠堂外面走,一邊走一邊道:「夫君不要憂心,我瞧著逾月歲數還小,能重新養回來的,倒是她那丫鬟,小小年紀便幫著她胡作非為,不能再留了,不若夫君將人交於我處理,再去請兩個女夫子,教逾月規矩。」
江逾白心口的悶氣一鬆,隨即湧起幾分寬慰來,他這幾日才突然發現,他這小妻子竟有如此賢惠懂事的性子,若是康安有她半分,他現在也不至於如此焦頭爛額。
「且都與你安排吧。」他溫柔的撫摸著石清蓮的頭道:「我尚有事要去處理,這幾日不歸家,府中一切事宜,都有你來定,逾月若還不聽話,你切記不可手軟。」
江逾白叮囑了一番後,便離開了,他離開時,石清蓮還一直雙眼含情的目送著他,直到江逾白的身影徹底瞧不見了,石清蓮臉上的笑意才一點點冷下來,最後變成面無表情的模樣。
她轉過身來,抬
眸望向了祠堂。
祠堂飛簷高瓦,肅穆莊嚴,兩道棗紅色大木門一關上,裡面的人的聲音都被擋了一半兒,聽起來飄忽無力。
石清蓮雙眼冷漠的盯著那祠堂的門,叫來了幾個粗使嬤嬤後,隨即驟然冷下聲音,厲聲喝道:「把祠堂的門開啟!」
幾個嬤嬤們拉開了門。
裡面是又氣又急、滿頭髮鬢都歪了的江逾月,在瞧見石清蓮的瞬間,江逾月氣憤喊道:「賤人!你陷害我!你以為你在我哥哥面前裝模作樣他就會愛你了嗎?哈,你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我哥哥他——」
「把三小姐按住,嘴堵上。」石清蓮立於祠堂前,她連門都不進,看向祠堂的目光冰冷厭惡,她也沒有關上門處理、給江逾月一個體面的意思,而是聲線冷硬的吩咐嬤嬤:「來兩個人,把那丫鬟帶出來,陷害主子,按家規,五十大板。」
站在兩旁的嬤嬤們都知道今日府中出了大事,也難得的瞧見他們一向溫和的夫人發火,且剛才老爺說此事全交由夫人處理,他們自然不敢不聽,便都按著夫人的話,先按住了江逾月,又捂住了嘴,又去將那丫鬟拖了出來。
丫鬟被拖出來的時候嚇得直叫,抓著江逾月的胳膊不敢鬆手:「小姐,小姐救救奴婢啊!」
五十大板,會直接將她活生生打成肉糜的!
江逾月當時被兩個嬤嬤按著,拼命掙脫她們的手,全然沒了平日裡的風度,赤紅著雙眼嘶喊:「她是我的丫鬟!你憑什麼動她,石清蓮,你敢動她,我就和你拼命!」
石清蓮攏著長長的雲繡和臂間纏繞的綢線水緞,望著江逾月因為太過氣憤、渾身發抖的樣子,她面上不顯,手指卻不由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