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此點以外,柳居正一介文人,沒有功夫傍身,卻被吊在書房最中央的大樑上,腳尖離地面有半人多高,身下卻沒有椅子做支撐,他是如何把自己吊上樑的?

想來是別人給他吊起來的,吊起他的人不常做這些殺人的活計,略有疏漏。

破綻太多,基本能斷定是他殺。

那柳居正所寫的這一封絕筆信,自然也就是他人偽造的。

沈蘊玉拿起絕筆信看了片刻,又翻找了柳居正在書房中的一些其他畫作,發覺筆跡是對的上的,那邊說明,幕後之人是早有準備,將柳居正推出來送死,然後將所有線索都斷在柳居正這裡。

既然是早有準備,那這間門書房中怕是留不下什麼真正的線索給他,就算是有,也十有九分是誤導,就比如這信上所寫的赤月幫。

赤月幫是大奉江湖中的幫派,在京中也有幾分勢力,多與六扇門打交道,錦衣衛很少與赤月幫牽扯,且赤月幫也並非是能隨便捏的軟柿子,若是沈蘊玉當真去查這赤雲幫了,便是中了這群背後人的圈套。

能摻和這些事的,還是朝中的勢力,眼下要查,只能從柳居正周遭的人來查,從死去的人的屍體上、生平留下來的一些東西上挖出來些蛛絲馬跡。

從柳居正的絕筆信上來看,戶部的銅模曾經丟失過,那就好辦了,戶部尚書鄭橋基本沒跑,其餘跟銅模有關的人也都可以一口氣入獄,挨個篩選審訊,重刑之下,總能審出來。

從幕後人急急將柳居正推出來送死這件事上便能察覺到,幕後之人也已經有些慌了。

北典府司的手腳太快了。

沈蘊玉敲著桌面,想,距離聖上給他的時間門,還剩下六日。

「大人,屍檢做完了,他殺,死了兩個時辰。」做完屍檢的小旗走到沈蘊玉面前,抱拳行禮道:「沒有中毒痕跡,書房後窗有翻入的鞋印,雖後續擦過了,但白色牆面上有踩踏的痕跡,無法擦掉,現場處理的不是很謹慎。」

「嗯。」沈蘊玉道:「問訊柳家人,追索兇手痕跡。」

「是。」小旗領命而下,沈蘊玉則繼續翻找書房裡的東西,順帶搜尋一圈有

沒有機關暗室一類的存在。

假銅幣案一經發酵,就在京城中掀起了腥風血雨,官場中暗潮湧動,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北典府司,但北典府司辦事從不經過各種官員,查什麼做什麼也無從可知,其他人都窺探不到其中門徑,只能做壁上觀。

那時明月高懸夜空,由上至下俯瞰著整個京都。

沈蘊玉站在書房中,手持絕筆信,盯著地上的死屍查案,江逾白端坐馬車裡,手持一支筆,在昏暗中勾寫陰謀的輪廓,順德帝因與康安帝姬關係緩和而心中生喜,路過掖庭時,一時興起,寵幸了一個掖庭裡的罪美人,康安帝姬在殿內泡藥浴,比起來前些日子的失控吵鬧,她現如今坐於玉床上,一言不發,卻比之前更滲人,戶部尚書知道大難臨頭,開始送自家兒子出京,為自己鋪後路,何採被一碗藥灌的躺在北典府司內睡得昏天黑地,陸右相家中掛起了顆顆紅燈籠,等著永寧侯世子來迎親。

千人千面,歡喜悲痛,全都勾在一起,織成了京城的光與暗,燈火與金玉浮在最上面,明晃晃的勾動著人的眼,人血與不甘都浸在最下面,暗沉沉的勾著人的欲,京城裡的事一件又一件,罪一樁又一樁,糾纏挨一起,匯成了一副畫卷。

皆為畫中人,皆為盤中棋。

次日,清晨。

石清蓮自柔軟的床榻間門醒過來,伸了個懶腰後,便喚雙喜和墨言過來,為她換了一身行走方便的衣裳,便出了石府的門。

她們今日要大肆選購!

石清蓮早便選中了一條街的鋪子,由雙喜專門去踩過點,又請了商行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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