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學生都是用身體碰掉橫杆,再順勢滾到軟墊上,教官睜隻眼閉隻眼,反正他們高興就好。
少部分同學可以跳過去——能夠跳過去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無論他們有沒有碰掉橫杆,同學們都會高聲喝彩。
很快,輪到了宋葵。
她捏緊拳頭,興奮地衝過來。
像條奔向火腿腸的小狗崽。
隨後她閉上眼睛倒著一躍——這傻姑娘只管跳過去,分毫不管過去以後她是頭先落地!教官手裡的礦泉水嚇得落到地上。
雖然底下墊著軟墊,但是如果扭到脖子,那麼後果也是極其嚴重的。
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在半空截住宋葵後腰,隨即整個人滑到軟墊上,讓宋葵落進他懷裡。
宋葵呆愣愣由著男生抱住她,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教官紫著臉把宋葵提溜起來,咬牙切齒問:「我剛才講動作要點的時候你幹嘛去了?!能這樣瞎跳嗎?!脖子斷了算誰的?!」
宋葵秒慫:「我……我……對不起……」
她只想著要跳過去,沒考慮別的。
季先跟著從墊子上坐起來,不大舒服地捂著胸口咳嗽兩聲。
教官:「你們倆去醫務室休息,觀察觀察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葵很有眼色地去扶季先,關切問:「你沒事吧?」
季先壓住笑,用拳頭掩住嘴又重重咳嗽著,宋葵更緊地挽著他,把他扶到醫務室。
從那以後,宋葵開始喊他「學長」。
再然後,是「師兄」。
只是最開始那個開朗愛笑的女生不見了,她總垂著眼皮,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開口說話,這也拉長了季先靠近她的步伐。
從草原回來,她沒有大學時期那麼沉悶了,骨子裡富於冒險的精神再度生長出來,因此,季先也想冒一把險。
他在賽場上經常冒險,賭著玩命,他絕不允許自己錯失冠軍。
但是面對宋葵,他害怕貿然上場會被她不悅地推下去,所以他只能在暗處默默注視著。
然而現在,他決定搏一搏,畢竟這麼多年過去,宋葵並沒有允許其他賽手上場。
家裡燒有地暖,客廳向陽的那邊裝著落地玻璃,夕陽帶著溫度明晃晃澆進來,兩種熱度交疊著染紅宋葵臉蛋。
她的外套脫掉了,露出駝色修身毛衣……季先管住自己的眼睛,伸手撿起顆草莓吃。
《紅河浪漫》是法國導演拍的,場面尺度很大。
宋葵不是那種保守的人,這些年多多少少看過一些真槍實戰的小電影,《紅河浪漫》在小電影的襯託下算清新了,可……由於身邊坐著季先,她感覺怪怪的。
彆扭、尷尬,想喝水。
她小聲說:「不看了。」
季先按下暫停鍵。
「我沒看過這部電影,不知道是這樣。」
宋葵點點頭。
季先又找了部輕鬆的動畫電影,宋葵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人也恢復自在。
看完電影,宋葵去檢查花花的情況,出來時發現季先在廚房做飯。
她往保姆住的走廊看了看,那裡沒動靜,估計保姆出去了。
季先下的蕎麥麵,底湯是番茄,面上臥著一個圓潤的荷包蛋。
宋葵伸出大拇指表揚他,季先笑笑,露出一星虎牙。
吃著熱氣騰騰的蕎麥麵,宋葵回想起來,以前在散打社時季先經常做晚飯給她吃。
散打社裡端有小廚房,鍋灶齊全,冰箱也有。
宋葵不喜歡社交,每次都在散打社待到很晚再回宿舍。季先從訓練場下來通常先去沖澡,然後從冰箱裡拿出新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