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眠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十分不情願地摟著祁肆言的脖子,臉在祁肆言的注視下一點點升溫。
「不就是沒讀過大學嗎,你嫌棄?」木眠抿了下唇。
祁肆言真是服了這人胡編亂造的本事。
他伸手點了一下木眠的鼻尖:「好好說。」
木眠只覺得自己身上炸起來的毛一下就被捋順了,揉了揉鼻子道:「我家那時候破產,我爸我爸死了,我媽受了刺激,突然就發了病,家裡欠了很多錢,我就把房子賣了。還完債,就沒錢再讀書了,我媽,交給別人照顧,我也不放心,你知道的,她的病很特殊。」
祁肆言本想要追問更多,但是他知道不能再繼續。
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就已經花光了木眠所有的勇氣。
以前的他是個多麼驕傲的一個人,老師同學都喜歡他,不管是音樂還是學習他都得心應手,家庭條件優渥,突遭變故,當初做選擇的時候,沒有人比木眠自己更痛苦。
幸好,他熬過來了。
好好的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木眠說完,垂著眼睛,沒敢去看祁肆言,他真的很抗拒再去回憶當初和祁肆言分手的事情,那時候太小了,應該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但他選擇放棄祁肆言。
說完,木眠忐忑的等著祁肆言的回應,房間裡安安靜靜,祁肆言伸手在他腦袋上狠狠揉了兩把,像是在發洩。
木眠抬頭,感受著他的手從頭頂移到自己的臉上。
望向他的眼睛,眼底有溫柔在迴蕩,祁肆言說:「我的小眠,真是辛苦了。」
木眠的身體一下就軟了下來,沉默地任由祁肆言摟抱著他。
他縮了縮鼻子,腦袋窩進祁肆言的肩頸裡,帶著鼻音說:「我又上熱搜了,好煩。」
祁肆言的大手撫一下一下安撫著他的後背:「已經撤下去了,沒事。」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麻煩精?」
祁肆言搖頭,「不是。」
「你沒嫌棄我學歷低,配不上你吧?」木眠仰起臉,潮濕的睫毛一顫一顫。
祁肆言愣了一下,皺著眉:「你在說什麼屁話?」
木眠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祁肆言罵髒話,還挺好聽。
「你嫌棄也沒用,合約上說了,要是有一方想要提前結束婚約,違約金好幾十個億。」
這個條款本來就是祁肆言設定來限制木眠的,沒成想被木眠拿來懟他。
祁肆言注視木眠的眼睛,輕聲問:「你生日在冬天,現在都還沒滿二十,想不想繼續讀書?」
懷裡的人仰起臉,眸光透徹,閃爍出了和三年前如出一轍的光芒。
「我可以嗎?」
我還能繼續讀書?
祁肆言肯定道:「當然可以,京都所有名校,所有專業,你隨便選。」
木眠坐起來,有點激動:「我想學編曲,可以嗎?」
「當然可以。」
木眠笑了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尖尖地,抵著唇瓣,一雙眼睛亮極了。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幻想過以後和祁肆言度同一所大學的日子,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泡圖書館,祁肆言要是還沒下課,他可以去接他放學,跟所有同學介紹他們的關係。
祁肆言在大學裡肯定還是冷漠又疏離的模樣,只有看見自己的時候才會露出笑容,光是想想,木眠就很滿足。
可是,三年前,他親手把祁肆言從他身邊推開了,說了分手,聯絡方式全部拉黑。
「對不起。」木眠突然開口。
祁肆言想不明白他道歉的原因,輕輕在他嘴上啄了一下:「說什麼對不起?」
唇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