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活動手指關節,咔咔作響,眼睛滴溜溜一轉,想起這段時間熱播的一部關於緬國詐騙的電影。
「把他丟去東南亞那幾個國家,最好永遠別讓他回來,反正他在國內也已經是黑戶。」
陳蓉想法是惡毒了點,但祁肆言其實很贊同,木眠吃的那些苦,都拜他所賜。
他恨不得木朝暉把那些滋味都嘗一遍。
祁肆言說:「人還是要在我們眼皮底下最好。」
陳蓉問:「那怎麼辦?」
祁肆言思索了一下:「把他送去沙漠種樹,我在那邊有個新能源公司,剛好能讓人看著他。」
陳蓉咬牙:「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她是個母親,打心底裡瞧不起這種沒擔當的男人。
更別說他留下的那些債務,要不是木眠心志堅定,人也聰明,指不定還要受幾年苦呢。
祁肆言說:「把他送去沙漠,他沒有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小眠心軟,到時候要是知道我們把木朝暉送去國外,說不定還會擔心他。」
陳蓉嘆了口氣:「也是,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敲定了,陳蓉也心裡有數,讓莫西時刻關注著網路上關於木眠不好的言論。
只要有人提到木眠母親的事情,都第一時間處理刪除評論。
因為有了防備,木朝暉現在是「張武」,也不敢在公眾場合露面,到時候要是被警察抓到。
問他張武的死因,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了。
他從京都離開的時候,祁肆言親自去盯著。
再次見到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祁肆言面色倒是如常。
木朝暉知道自己拿木眠沒辦法,後知後覺自己的身份要是被爆出來,後果更加嚴重。
他不想坐牢。
車門關上的瞬間,木朝暉說:「我能再見見我兒子嗎?」
祁肆言站在門前,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他不是你兒子。」
木朝暉看著車窗緩緩升起,不知道自己即將奔赴哪裡。
他只知道,他的兒子,這一次沒有心軟,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他之前妄想讓木眠給他養老的幻想也盡數破滅。
王助理從副駕駛往後看,男人身上穿著一件老舊的西裝外套,看起來還是前幾年的款式。
滿是皺紋的雙手捂著眼睛,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北上的沙漠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因為環境艱苦,那邊的工廠僱的都是當地的居民。
這個人居然從京都被「發配」過去,祁總還讓他親自「押送」。
王助理猜不出原由,聽著後面男人的哭聲越來越大,還有些可憐。
他悄悄拍了個影片給祁總發了過去。
祁肆言點開看了一會兒,冷笑回覆:「鱷魚的眼淚罷了。」
他的小眠,更可憐,才是最需要心疼的。
王助理聳了聳肩膀,沖後面安慰了一句:
「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大叔,去沙漠也沒事,雖然這個專案是祁總響應國家環保號召做的公益,不賺錢。」
「可大男人有手有腳的,在哪兒不能活啊,我看你身體也挺好,到了那邊好好幹,闖出一片天,到時候再衣錦還鄉。」
王助理在祁肆言身邊待慣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特別洗腦。
可面前的男人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王助理嘖了一聲,趴著靠背猜測:「難道你是捨不得家人?」
男人的痛哭聲停了一瞬。
王助理繼續說:「也是,誰會捨得丟下自己的家人離開啊。」
「你放心,祁總看著兇巴巴的,實際上人很好的,你好好幹,說不定過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