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雁見狀,皺了好幾天的眉頭,終於展開了,自己兒子的樣子實在太滑稽了,笑聲迎來了清晨第一縷陽光。
錢璟禾其實和錢文雁是一樣的,母子二人的性格,可是像極了。
兩人都不善於表達自己對對方的關心,不善言辭,但是總是默默的關心對方,默默的陪伴。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和錢文雁真的不熟,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的父母和小孩的關係都是如此,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紐帶作為羈絆,牽扯著彼此。
錢璟禾前兩天趴在病床旁邊床頭櫃寫作業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他也不想去北市的大學了,只想在雲谷這片區,考個一本,能常回家看看,陪陪他媽。
他在陪伴的這段時間,看著醫生來來去去,聽著醫生解釋病情,他知道了錢文雁的病情可能不容樂觀。
人的一生到底有多少東西值得追求,他明白,當下,他只想好好珍惜錢文雁在世的日子。
他不像隔壁床的家人,經常逗病人開心,他只是靜靜地陪著,即使削好了蘋果,也不多說,就放在那兒,等他媽自己餓了,自己拿。
錢文雁也不多說,趕了幾次趕不走了,也就隨他去了。
兩人有一種無形的默契。
他們這樣相處的模式,叫人看見了,便有了疑問。
隔壁床的老大爺,起了個大早,眼還沒睜利索,就問錢文雁:「你這僱來的人嗎?」
錢文雁本來還在看酒店的營業額日報,這一聽,可就不樂意了,她直起身子道:「這是我兒子!」
「哎喲,你倆咋都不講話的,一點兒不親啊,這兒子你不常帶在身邊吧?也沒看你老公,是不是離婚了?」
錢璟禾瞥了老頭一眼,錢文雁倒是不客氣:「你家小輩親你,昨天還在說不能送你去icu,一天得三萬呢。」
老頭眉頭一皺,指著錢璟禾說:「你看看嘛,你倆長得也不像啊,誰能看出是你兒子啊!」
錢文雁蓄滿了力,準備對著老頭一頓輸出,卻被查房的醫生打斷了。
醫生一床一床檢查,詢問情況,問到老頭的時候,錢璟禾在旁邊開了口:「醫生,這位大爺是不是有病發症了?他眼睛好像不行了。」
錢文雁在一旁笑得開心,老頭氣得滿臉通紅。
醫生點點頭,對病房裡鄰裡之間的氣氛表示了認可,給老頭說,「這會兒過來,剛好也是要給你換病房的。」
老頭神氣地坐了起來,眼神示意錢璟禾,看著吧,我兒女給我換病房了。
「換個咯。」
醫生不想打攪老頭的興致,但還是委婉地說:「一個人住多寂寞啊,大通鋪才好,人多,聊天歡樂。」
老頭的兒女並沒有把他送入,而是換去了六人間,更便宜了。
「唉,久病床前無孝子。」老頭淚眼婆娑,看著窗外,叫人看了樣子很是可憐。
很多人在得知父母的病不能根治之後,有人第二天選擇直接出院,無論醫生如何挽留,都沒有用,有的人就把父母往醫院裡放著,用藥水簡單維持著生命體徵,也不顧老人的意願。
錢璟禾在這裡呆了半個多月,實在被動經歷了太多,而接下來,他也要獨自面對了。
護士站的值班人員,幫忙把老頭換了病床之後,也把錢璟禾單獨叫出,委婉地提醒他,關於錢文雁要儘快籌集手術費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
錢璟禾:被命運扼住咽喉
第41章 下面給你吃
深秋,教室少了風扇轉悠的聲音。
這節課是堂測,沒人講話,光是紙筆摩擦聲,顯得格外靜心。
鈴響收卷,隨堂測試可是比奧賽培訓的題目簡單多了,錢璟禾卻